洛氏的公侯之位乃是开过女帝亲封,若无重罪,凭着洛氏的在军器督造的地位也绝无废黜公侯之位的可能,可也只有废除了洛氏的公侯之位洛氏才没有起复的可能!
朝夕凝眸看着商玦,点了点头,“是。”
商玦弯唇,也微微颔首,“好。”
朝夕眉头微扬,“你就不问我要如何让洛氏被废公侯?”
商玦摇了摇头,“无需多问,孤自信你。”
朝夕眉心一跳,似乎没想到这个字会如此笃定的从商玦口中道出,“信”这个字分量太重,何为“信”?他和她之间如何有“信”?
朝夕心中微动,却又极快的醒悟,世人总是轻易许诺,能实现的却是了了,她收敛心神,垂眸又问,“你要神兵谱,是要让燕国自己的军器监来督造兵器?”
商玦颔首,“唯有如此方才不受制于人。”
朝夕早已想到,得了这话只是更加肯定却无意外,她点了点头,十分肯定的道,“当初说好的事情,我没忘,你大可放心。”
商玦点头,“孤信你。”
又是这个字,朝夕站起身来,拍了拍白月的脑袋白月立刻便站了起来,她淡声道了一句“我带它出去”便走出了暖阁,商玦站在其后看着朝夕的背影眸色微沉。
朝夕刚带着白月走出门便看到云柘等在门口,似乎等了很久的样子,她眉头一抬,“有事?”
云柘点头,“淮阴侯派来管家请主子去青云台。”
朝夕颔首,“为何不早报?”
云柘面上闪过一丝异色,又平静道,“主子和公主在一起,所以就……”
朝夕皱眉,“和我在一起又如何,你如此,若是耽误了正事呢?”
云柘对上朝夕的目光一时不能语,朝夕也非要发难,便又道,“下次不必等着,直接禀告便是。”说着便带着白月出了正院的门到了外头的庭院。
此时院子里已无积雪,倒是几星新绿惹人瞩目,白月一身亮白毛发在这庭院之间飞驰十分的赏心悦目,朝夕带着白月站在一处水塘之前,往水塘中的一处山石指了指,只见白月一声呼号,继而便飞跃而起,那处山石露出水面不过巴掌大小,白月竟然能从上面一踏而过跃出个漂亮的弧线,朝夕眼底微亮,又指了另一处……
一人一宠正玩得不亦乐乎,却见主院院门处走出披了披风的商玦,商玦手中还拿着另一件披风,大红的斗篷,雪白的狐裘领子,正是朝夕的,他出了院门便笔直的朝朝夕走来,将那披风一展围到了她身上,又道,“听闻是为了西戎刀的事情,孤去去就回。”
商玦一边说一边为朝夕系身前细带,修长的直接和那红色的细带纠缠,竟是分外的好看,商玦见她不说话,只拂了拂她耳侧的乱发就转身走了,走出几步又回头,“莫要出院子。”
朝夕没答话,商玦便又转身而走,他墨色的斗篷划出个圈儿,脚步稳健的背影看着莫名有些孤寂,不多时,商玦走过一道壁影消失不见,朝夕猛地回过了神来,一低头,白月无声无息的站到了她腿边,也怔怔的看着商玦背影消失的方向。
朝夕又抬眸望去,只觉得心底空茫了一瞬,她还没来得及弄清楚那瞬空茫从何而来却见壁影之后走出个一身紫袍的身影,因她还未来得及收回目光,便正好和来人四目相撞,她眉头一挑,正走进来的君冽却眉头大皱,他快步走过来,走到朝夕身前站定,又转身去看适才朝夕看的那个方向,而后眉头一皱,“你刚才在看什么?”
朝夕心神已定,只转过身来拍拍白月的脑袋,“你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君冽在后似笑非笑一瞬,“适才在门口遇见了商玦,你刚才莫非是在看他?”
朝夕皱眉,直身站定,“我说过,白日无事,你最好别出现在此处。”
君冽哼一声,“所有人都在青云台我才来的。”
朝夕依旧不满意,“你行事越来越没有章法了,这府中眼线密布,你怎知你未被监视?”
君冽大咧咧往旁边柱子上一靠,“就算被看到了又如何?反正试剑大会将近,也没必要再做遮掩了,我是离国公子,和各国权贵结交不是很正常?”
朝夕面沉如水,“好了,说正事吧。”
君冽站直身子,神色一沉,“洛灵修打三公主的主意,你猜他和三公主达成了什么协议?”
朝夕面色不变,“你直说便是,无非是对付我的。”
君冽当即从袖中拿出一张信笺来,“你看看。”
朝夕接过来,一打开便是一笑,“是凤念清的亲笔信?”
君冽点了点头,朝夕的眼神就更讽刺了,“真是好想法,我本就有艳名远播,又前后委身于不同的男人,她如此算计,当真是要让我彻底晓誉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