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衣杀手冷冷一笑,抬指弹去唇角的血渍,在话音落下之前,一道红影已然飞速闪离。
皇甫长安表示看呆了……好俊的轻功……
——师父啊,收我为徒吧!
少年淡淡地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并没有要下令追杀的意思。
烟罗香,西域七毒之一,无色无香无味,在其生长之处的百米内,闻者必七窍流血而死,除非……在一炷香内找到解药。不过,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然而对于梅见公子或许应该另当别论,毕竟他是六城七秀之首……就这么死了,也着实有些可惜。
回眸,对上趴在墙壁上那人的视线,破云鸣钰颊边的笑意更深了几分——这里还有个没死的。
啊啊啊啊啊……!
偷看美少年洗澡被花现了啊!肿么破?!
皇甫长安的第一反应就是——“快逃!”
然而理智警告她,如果她就这么跑了,估计跑不到两步就死翘翘了好咩!
不行!她才不做那有色心没色胆之人,敢偷看就敢扑倒!丫要是觉得被她看光了身子名节不保……有本事就找她负责啊!她一定会从头负责到脚的!哦呵呵!
翻过墙跃进了院子里,皇甫长安在草丛上打了两个滚儿,才揉着小蛮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杂草,感叹了一句。
“破军府真大啊,本宫都走迷路了……”
她绝对不是故意要偷看的,她只是路过……路过!
破云鸣钰虽然没有见过皇甫长安,但听闻太子前来拜访,又听眼前这个少年自称本宫,便信了她的话。
寻常人进不了破军府,更不可能进到这内院,而眼前这个少年没有内力不会武功,除了皇甫长安别无第二人选。
“微臣破云鸣钰,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免礼……”
皇甫长安一向被忤逆惯了,突然间碰到个这么厉害的人物,还对她这么有礼貌,居然有点不习惯!尼玛,果然是在宫里头被虐出翔了啊!
看着皇甫长安一身清贵,跟传言之中毫不相符,破云鸣钰扇了扇他那黑羽似的睫毛,有些好奇。
“这院子里种了毒草,嗅之则亡……为何殿下不见任何异样?”
闻言,皇甫长安得瑟地挑了挑眉梢,拿扇子指向自己的腹腔:“本宫植了一颗辟毒珠在体内,可化解烈性毒药,越是厉害的毒性,到了本宫这儿,就越是没有效果。”
这是皇帝老爹为了让她能在宫里头活久一点,特地花了重金从药王那里求来的,然而辟毒珠毕竟不是万能的,对于寻常的迷药春药神马的,却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原来是这样。”
破云鸣钰浅浅一笑,阳光下白衣翩跹,整个人仿佛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宛如九天谪仙……看得皇甫长安都有些意乱情迷了……艾玛真的不是她花痴啊!实在是这个男人太美了,谁见了都会被迷得晕头转向的好吗!
“哈哈!原来太子殿下在这里,可叫老朽好找!”
一声爽朗的笑声由远至近,光是听着,就有种气壮山河的架势,皇甫长安回头看向来人,破云老将军年近耄耋,身子骨却是比寻常年轻人还要健朗许多。
“既然爷爷来了,那鸣钰就先不奉陪了。”
破云鸣钰拢了拢袖口,长长的青丝垂在肩头,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滴着水。
视线从那精致的锁骨上挪开,皇甫长安不禁老脸一红,有种亵渎了天山雪莲的惭愧感……如此清澈温润的少年郎,她实在下不了手辣手催草啊!
“去吧!”
破云旭日挥了挥手,迫不及待地领着皇甫长安出了院子,似乎很担心素有断袖之癖的皇甫长安把主意打到他的宝贝孙子身上,那可就天崩地裂了……
到了藏书阁的密室,破云老将军倒是豪爽,把所有的珍藏都搬了出来,半点也没藏着掖着,全让皇甫长安自己挑选,甚至恨不得皇甫长安把所有的本子都拿走,每样都练会!
虽然太子殿下终于开始发愤图强了,令人很欣慰,但是她的武功底子……实在是让人拙计啊!
心满意足地拣了几本名字比较好听的武谱,皇甫长安暗暗下定决心,就算不能成为武功天下第一,也一定要超过刚才在院子里打架的那两个人……的轻功!
不然……她就还觉得自己的小命很危险啊!
离开破军府时已是华灯初上,夏日炎炎,皇甫长安在破军府里头转了半天,身上的衣服汗湿了好几遍,一回寝宫就直奔烟波阁而去。
宫婢们一一准备好沐浴用的猪苓、澡豆、口脂、面药以及干净的衣物,又在水里洒了些花瓣,才又鱼贯而出。
皇甫长安命人在外头守着,脱了衣服就迫不及待地跃入水中,一边在水里扑腾着,一边伸手去扯胸口的束带:“艾玛……真是憋死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