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顿了半晌又道,“无论谁对谁错,只要有战争,就一定会死亡,会流血。难道三位长老想让这平和的天下,再起硝烟吗?”
春长老将拐仗重重的往地上一拄,失望的看着白若离,“枉你为古国的宗主,枉你为先皇留下的后裔,不思进取,不想着复我白朝就算了,反而处处为那个女暴女说话,你难道忘了吗?就是她们纳兰家,阴险卑鄙,假意取得先皇的信任,在先皇的酒里下毒,谋朝篡位,杀我白朝皇族,屠城三日,死了多少百姓,染红了多少鲜血,你现在却怀着仇人的儿子,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古国这些年为了复国,费尽了多少心血吗?”
白若离咽下眸中的眼泪,“春长老,杀害先皇的,是纳兰家的先皇,不是现在纳兰倾,冤冤相报何时了,长老难道想要人间圣土的百花谷,变成的一个衣冠谷吗?难道长老想要百花谷的众姐妹,与人刀剑相杀,血染九天吗?”
“放肆,我看你真的是换迷心窍上了,老夏老钟,立即将若离制住,把堕胎药给他喝下,若是反抗,直接绑了。”
夏老钟老虽然不愿跟白若离动手,却也知道这个孩子必需打掉,否则白若离这条命就保不住了,百花谷的众多子民都不会原谅若离的所为,更不会容忍若离怀一个敌人的孽种,等孩子打掉了,她们再慢慢规劝也不迟,春长老看似为难他,其实是在保护他呢。
一前一后,直接堵住白若离的去路,阴阴的道,“宗主,请您三思,长老们也不愿与你动手。”
白若离嘴边勾起一抹嘲讽,“想杀这个孩子,就先杀了我吧。”
“冥顽不灵。”钟老说罢,拐仗带着雷霆之风,重重的朝着白若离横击而去,身子旋移,欺身上前,就欲砸下去。
“轰。”
白若离还未出手之时,顾轻寒鬼魅的身影瞬间窜了进来,顺手拿起一边的桌子与钟老的拐仗轰的一声碰撞在一起,发出震天的声响。
再一旋身,顾轻寒稳稳的落在白若离身边,揽住他的腰,冲着他暧昧一笑,“这帮老家伙要杀咱们的孩子,若离,你说,他们是不是很欠扁?”
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所有人全部怔住。
闻着身边熟悉的龙涎香,白若离有些反应不过来,是顾轻寒,她来了,她居然追到百花谷来了。
莫名的鼻尖有些酸涩,即便知道顾轻寒来了也无济于事,百花谷阵法重重,机关遍布,长老们又武功高强,连他都没有把握能够活着离开百花谷,何况是武功比他还低的顾轻寒。
但他就是感到欣慰,感到幸福,仿佛她就是那尊天神,可以给他保护,可以让他依赖,可以让他放心……
他不怕千军万马,也不怕自己能否打得过,更不怕对方如何残忍,他只怕,会跟情如父母的长老们刀戈相向。
“别怕,我来了,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我不会让你跟孩子孤单的。”顾轻寒伸手揉了揉白若离的发丝,将他揽在怀里。
春老夏老看着顾轻寒,这不是当日在云风镖局的那个顾小姐吗?难道她就是流国的女皇陛下?
钟老认识顾轻寒,此时看到顾轻寒不仅敢单枪匹马闯到百花谷,甚至对白若离搂搂抱抱,不由怒上心头,都是这个女人,若不是这个女人,她家若离又怎会不顾大义,抛弃古国,怀上一个孽种。
这个女人花言巧语,就想骗过她的若离,实在可恶。
钟老二话不说,抡起拐仗就往她身上抡去,每一击,都带着必杀的之技,势要将顾轻寒一仗打死。
顾轻寒轻轻将白若离推开,身子一闪,双手握住她抡过来的拐仗,戏谑的道,“老妖婆,一把年纪,可别太上火了,当心怒火攻心而亡啊。”
“你个淫贼,暴君,纳命来。”钟老抽回拐仗,又上一个千斤拐轰了过去,顾轻寒灵巧的身法,如一阵疾风似的,左躲右闪,每一次都在钟老拐仗几欲近身之际,闪身躲移开,让钟老扑了个空,气得脸色都成猪肝色。
白若离看得暗暗担心,若论内力,顾轻寒不是钟老的对手,然而若论轻功,钟老也不是顾轻寒的对手。这样长此下去,轻寒会不会吃亏。
春老跟夏老看得暗暗心惊,没想到这个暴君的轻功这么厉害。
钟老可是上百岁的人了,一身武功惊天地泣鬼神,加上她们古国的内力,向来都是上一代临终前,将毕生功力转嫁到下一代,丝毫都不浪费掉,整个世间没有几人能够敌得过她,这个暴君,不过才二十出头,怎地如此厉害?
这个结果不得不让她们惊悚,如果没有上一代注入的内力,那钟老还会是她的对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