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公公眼神一动,立即有两个小侍了然,伸手拉住他的身体。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陛下,我要去见陛下,我要亲口听她说。”
上官浩使劲浑身的力气,不断的挣扎着,眼泪顺着眼角,无意识的往下掉,脸上极度恐怖慌。
可惜,他本来力气就小,加上重伤之身,哪里挣扎得过,只能死死的被压住。
古公公兴灾乐祸的看着上官浩的表情。心底无比舒服,一个病殃子,又是他国俘虏,也想怀有陛下至尊的血脉,想都别想,凭他也配,我呸。
“陛下不会见你的,如果你乖乖的喝下去,也许陛下还会来见你一面。”
“不,不可能,不可能,如果陛下要打的话,早就打了,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是你,是你假传圣旨的对不对。”
“上官贵君,奴才只是一个小小的奴才,借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假传圣旨啊,这药,还是陛下亲自去太医院叫太医配制的,并且还亲自监督下人们熬药,上官贵君,这后宫,可不是人人都有这个福气啊,你还不知足。”
亲自去太医院叫太医抓药的吗?陛下就这么想要打掉这个孩子吗?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孩子又没有得罪过她……他都有生命,有心跳了……
“您赶紧喝了吧。”
“不,不,我不喝,我死也不喝。”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呢,虎毒还不食子,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心肠那么硬。
“既然上官贵君不喝,你们便喂他喝吧。”
上官浩心底一颤,看着小侍端着汤药,一步步的接近,恐惧的挣扎,不断往后退去,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碗汤药。
直到小侍端起汤药后,正欲往上官浩口中灌去的时候,上官浩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小侍们的钳制,一把挥开汤药。汤碗‘砰’的一声破裂,碗里汤药,四溅。
上官浩挣扎着爬到古公公身下,扯着他的下摆,痛哭求饶,“古公公,求求你,让我见见陛下吧,求求你了,让我见见陛下吧,这个孩子不能掉,真的不能掉,这是陛下也的骨肉,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上官浩哭得心胆俱裂,泪水如开闸的洪水般,汹涌澎湃,不断扯着古公公的下摆求饶。
这些小侍,虽然没有在揽月阁伺候,但都是古公公精心培养起来的,自然也知道上官浩这个人,他把尊严看得比什么都重。此时却放下尊严,如果低声下气的求饶,还有他眼里恐惧,脸上的泪水,无一不证明,他害怕到了极点。
莫名的,心里竟有些不忍,上官贵君可真够可怜的。一个皇子,没有得到他应有的荣华富贵,在冷宫五年,以草根树叶为食,以馊饭烂菜为生,疾病交加,饥寒交迫过了五年,五年后,原以为拔云见日了,却不曾想到……不仅被陛下强行夺欢,重刑加身,现在,又要生生的打掉他的孩子,实在太残忍了。
忍不住,希望古公公能够应允,然而古公公只是笑看着他,脸上无比得意,无比解气。
看到古公公这幅表情,小侍心底都是一沉,上官贵君,今天在劫难逃了。
上官浩确实很害怕,他什么都不要了,他只要这个孩子,无论怎么打他骂他侮辱他,他都不在乎了,只要这个孩子能够平安的活下来,他可以放弃尊严,放弃一切,只要能够放了这个孩子。
扯着古公公的衣袖,无声哀求,“求求您了,让我见见陛下吧,求求您了。”
古公公怪笑一声,扯过自己的衣袖,居高临下的笑看着他,“哎呀呀,这怎么使得,您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杂家只是一个低微的奴才,怎敢当您的大礼呢,要是被传到陛下耳里,不知道又该说杂家怎么欺负你了。”哼,说他是被卑微的奴才可是上官云朗说的,现在看谁更卑微,看谁跪在地上,痛哭求饶,皇子,我呸,什么东西。
上官浩倒在地上,无助的痛哭出声。
“喝吧,早点喝了,杂家早点了事。”
“我不会喝的,除非你杀了我。”咽下眼泪。
“杂家怎么敢杀您呢,您可是陛下也最受宠爱的人呢,等您的身子好了,还是得要伺候陛下的。您又何必执着于这个孩子呢,哪天把陛下伺候好了,让陛下再赏您一个,不就可以了。”
身子好了,伺候陛下,上官浩嘲笑出声……是啊,他只是一个泄欲的工具罢了……
他不要别的孩子,他就要这个……
哥哥,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快撑不下去了……
真的快撑不下去……你再不来,孩子就要没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久了你还不来接我……
望着紧闭的大门,望着古公公乐灾乐祸讽刺的笑脸,再望这些小侍,以及眼前天板上的华丽的雕刻,一抹无奈的泪水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