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啊,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那么大声做什么?”顾轻寒拍了拍胸膛,惊吓未定。
“疯女人,你老实告诉我,你在外面是不是还其他男人?”蓝玉棠拽住她的衣领,眼眸充血。
“放手放手,你又发疯了。我怎么可能还有其他男人,有你一个就够麻烦了。我在外面没男人,一个都没有。我认识的人,你不都认识吗?再说了,你把我看得那么紧,我怎么可能有机会认识其他男人。”顾轻寒拍开他的爪子,跟这只狐狸在一起,随时都有可能得心脏病,还是清歌好,温柔体贴。即乖巧,又听话。
“当真没有?”
“当然没有。”
“那你的落红哪去了?”
“我怎么知道这具身体的落红哪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具身体是冰棺里的女人的,又不是我的,谁知道她生前跟谁发生过关系。”
“糟糕了,肯定是狗皇帝的哥哥,夜清墨一直把你当他的妻子,他肯定是想抢你,不行,疯女人,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夜家的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他们一个个的,都是想抢你。”
“你怎么说风就是雨的,躺好,快躺好,你伤得很重,不调养好的话,以后落下病根怎么办?”
“这个是贼窝。”
“是贼窝也得等你伤好再离开。不然,你认为,你现在能走路吗?你认为,我能背得动你吗?”
蓝玉棠泄气的躺下。狗皇帝,这个仇,他蓝玉棠记下了。
蓝玉棠恨恨的粗喘几声,才慢慢平复怒气。
“女人,我还是不放心。”
“你不放心什么?”
“我不放心狗皇帝一家人,我怕他们趁我受伤,把你抢走。 ”
“你真是杞人忧天,我像是那么容易被抢走的人吗?我的心里,只有你这只狐狸,没有狗皇帝一家人。”
“你本来就很容易被抢走,而且,你不需别人抢你,你自己就倒贴过去了。”蓝玉棠 低声喃喃自语,看到顾轻寒脸色阴沉的瞪着他,才撇了撇嘴,闭上嘴巴。
“乖乖睡吧,你需要休息,睡醒后,你的身就好了。”摸了摸蓝玉棠冰冷的面具,柔声的安慰。
蓝玉棠一笑,闭上眼睛。他确实好累,好多天都没好好休息过了,昨天也只睡了一小会而已,就跟疯女人……嘿嘿 ……可惜最后太累,他也快撑不下去了。
“你留在这里陪我,别离开。”蓝玉棠握住她的手,喃喃道。
“好,我不离开,乖乖睡觉。”顾轻寒拍了拍他的手,哄着他入睡。同时托耳思考。
奇怪,那滩血迹,明明是落红。可是蓝玉棠没有落红,她也没有,那落红是怎么来的?
不可能是她的,绝对不可能,如果是她的,她自己有感觉的。
难道是蓝玉棠的?可如果是蓝玉棠的,为什么他体力那么好?差点把她折腾得下不了床?
怪,真是怪。
蓝玉棠很快入睡,只不过睡得不大安稳,额头的冷汗频频沁出来,身体冰冷,眉头紧皱,似在梦魇。
顾轻寒用毛巾帮他擦了擦。奇怪这只狐狸又怎么了?难道又梦到蓝族被灭族的场景了?
“爹……爹……快走……不要,不要杀我爹……”
“娘……娘……小鱼儿……不……不要……不要……”
顾轻寒紧张了,摇了摇蓝玉棠,“蓝狐狸,蓝狐狸你怎么了?”顾轻寒不断擦着他身上的冷汗,握住他颤抖的双手。
忽然蓝玉棠惊恐的大叫一声,“不要。”身子坐立起来,浑然不觉身上的疼痛,眼里带着惊恐害怕,豆大的冷汗滴哒而出。
“怎么了?是不是梦魇了?”顾轻寒担忧的看着蓝玉棠,倒了杯水递给他。
蓝玉棠接过,喝了几口后,才慢慢平息。只不过一张邪魅的脸上,带着疲惫与悲伤。
“我娘,我爹,我弟弟,还有我千千万万的族人,都在我面前死去,而且几乎都死在同 一个人身上。”蓝玉棠痛苦的靠着床沿,心里有补不完的疼痛。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在我面前,却什么都做不到,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你是最棒的,那些事,不怪你,怪我。如果不是我把卫青阳带到蓝族,也不会发生那么多惨剧。”顾轻寒自责。
不止他会梦到蓝族的一切,她也会,一闭上眼睛,就是一条条鲜血的生命死在那场火海中,耳边是他们歇斯底里求救声。
她害死他的家人,蓝族的灭亡,都是她的责任。
除什么纳兰倾。害死了天真烂漫的小鱼儿,还害死了两个便宜爷爷,蓝族主,以及蓝族成千上万条的生命。还弄得国破家亡,害得她的夫郎女儿们,承受离别之苦。都是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