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顾轻寒入了洞房,被人扶着坐在床上。那些嘈杂的声音才慢慢的停止。也终于可以松下一口气了。
松口气的同时,顾轻寒更是生气,越想越生气。
她堂堂一个女皇,居然被强逼着成亲了。
靠,那一会,是不是又要强迫她跟他洞房了?
妹的,她死也不干。她只跟自己的喜欢的男人干那种事。
靠,天下女人那么多,你长得有那么丑吗?偏要选她这个废人。
靠。
“哐啷。”殿门被打开,又被关上。
一个穿着大红锦靴的鞋子出现在她的眼下。
顾轻寒呼吸一紧。大红的红盖头下面,她可以看到那双鞋子的主人,正在朝着她慢慢走近。
娘的,还过来,不会是想霸王硬上弓吧?
靠,你再过来,老娘就用这张狰狞的脸蛋,吓死你。
清歌没有戴面纱,一张清丽绝俗的脸上,带着几分醉意,几分迷离,又有几分无奈,伸手,就欲拿开她脸上的红盖头。
☆、第十二章:两男争一女
就在顾轻寒以为清歌要揭开她红盖头的时候,清歌又缩了回去。脚步虚浮,往桌边走去。
怎么容易不揭了?
不揭也好,正好合了她的意,反正她也没有想过要嫁给他。
顾轻寒松口气的时候,听到清歌微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随即没了动静。
夜,很漫长,红烛摇弋,蜡炬逐渐成滴落。
顾轻寒昏昏欲睡。就在顾轻寒以为他不会来掀盖头的时候,屋子里,又响起了轻微的动静,把她吓得瞌睡全无,猛然睁开眼睛,果然看到那双红色的上等锦靴又一步步朝着她靠近。
她能感觉得出来,他走得很慢,似乎心里埋藏着千般万般的心事,脚步好像灌了铅似的,走得极慢。
靠,怎么又来了?
顾轻寒的心又提了起来。这男人想做什么?
该不会是想霸王硬上弓吧?
那可不行,就算要霸王硬上弓,那也得由她来当攻。
啊呸的,什么她当攻,应该说,他不是她的男人,不管攻还是受,她都不喜欢,也不容许。
又靠近,还靠近,能不能别近了。这副尊容,一会把你吓昏了,可以不能怪她。
靠,怎么还近啊,你没女人了吗?非要选她这个丑八怪。靠,应该说,连丑八怪都不放过。
锦靴越来越近,就在顾轻寒的眼前,顾轻寒甚至都能够闻到他身上的酒味,还有他的呼吸,以及……他拿着喜秤,伸出如青葱般修长如玉的手,正欲揭开她的红盖头。
顾轻寒收回思绪,看着红盖头被喜秤打开一角。
揭了揭了,她的红盖头要被揭开了。靠,她的男人那么多,她只揭过楚逸的,连白若离的都没揭开过,今天居然是别人揭她的红盖头,这角色转换,也太快了吧?
眼看着那盖头就要揭起,喜秤的动作一停,顿在原地,不揭也不放。
如果可以骂人,顾轻寒现在绝对破口大骂。
靠,要揭就快点,不揭就滚蛋,存心折腾人是不是?
清歌的心跳得很快,眼里的痛超越以往。
从他有记忆起,就希望能够碰到一个真心待他的妻主。也与其他男人一样,盼望着洞房花烛,盼望着,有一个温柔的妻主揭开他的盖头,将他呵护在掌心,与他喝合卺酒,与他举案齐眉,白首同心。
他知道那不可能,因为他是一个青楼妓子,没有任何人会娶他当作平夫的,最多只能是妾,但他仍做着那个梦。
直到遇到顾轻寒,这个梦更加强烈。
可现在,多么搞笑。莫名奇妙来到这个以男为尊的世界,角色颠倒……
他成了新郎官,成了揭盖头的那个人……
这盖头,他如何能揭。
揭了,她便是他一辈子的正妃了。那样置顾小姐于何地?
不揭,他又如何对得起她?没有揭盖头,没有喝合卺酒,就不算真正的王妃……他一辈子不去碰她,已是她最大的悲哀,又如何连一个真正的王妃身份都不给她?
清歌陷入为难,踌躇着。
红烛一滴滴的往下滚落,滚落……夜色已然二更。外面还有一些喝醉的贺喜人,嚷嚷着什么,尽说一些酒话。
夜风很大,呼啸呼啸的,吹得外面的树木沙沙作响。即便关着窗门,红烛也跟着摇曳起来。
时间一滴滴的过去,夜清歌依然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顾轻寒简直想抓狂。这男人有病啊,不揭就走人,发什么呆呢?不知道这样站在她面前,她压力很大的吗?
“啪”清歌放下喜秤,最终还是没有揭开盖红,愧疚的看了一眼床上的新娘。一步一步,失魂落魄的往桌上走去。
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酒入愁肠愁更愁,无尽的思念涌上他的心头,让他眼眶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