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离一怔,这里本来就没有什么吃的,自己尚且吃不饱,还要把食物留给他与上官,防止他们两个饿着了,确实够为难他的。
其实他也没有吃饱,只不过一直忍着没说话罢了,本来孕夫,就容易饿。
这时候,大牛刚好拿着叉子,要上山打猎,听到他们说的话,讪讪的道,“要不,俺以后少吃一些,留给你们吃。”
留毛啊,就算所有人都不吃,给她一个人吃,她也吃不饱啊。
忽然,看到大牛身上的叉子,眼睛了一亮,顿时来了精神,打猎是吧。她怎么给忘记了,没有吃的,可以打猎啊。
一把拽过大牛,“走,我们打猎去,今晚我要饱餐一顿,再也不想挨饿了。”
“大妹子,山上危险啊,你是女人还是不要去了,俺们大男人,都不敢轻易上山的啊。”
“啰嗦什么,我都不怕,你怕啥,走走走,赶紧打个大肥猪,晚上吃烤全猪去。”
白若离看着顾轻寒与大牛携手而去,只是摇了摇头,宠溺的看着顾轻寒远去的背影。
忽而,眸子望向村长的屋子,好似下了万般决心似的,朝着村长的屋子走去。
村长正在晒药草,见到白若离找来,有些纳闷,这个男人不是平常与顾轻寒形影不离的吗?怎么这会一个人来他家里了?
“逸轩见过村长。”白若离微微行了一个恭敬的礼仪,浅笑的看着村长。
村长连忙将他扶起来,坐在凳子上,“起来起来,你身子重,不用行此大礼,快这边坐。”
“不知路公子来找老夫有什么事?”村长直接开问。
本还想跟村长寒喧几句的白若离有些尴尬,只能从实说来,“是这样的,上次听说村子的卜卦之术甚是厉害,逸轩可不可以斗胆求村长替逸轩卜一卦?”
村长抚了抚胡子,哈哈一笑,“虽然老夫不轻易帮人卜算,不过路公子仪表堂堂,眉心充满正气,举手投足自有一股风华,乃是大义之人,老夫愿为你卜一卦。”
“真的?”白若离有些激动,如画的眼里,透着一抹光亮。
“嗯,真的。不知路公子想算什么呢?”村长道。
“我想算一下,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能否平安降世,长大成人?”白若离眼里出现一抹身为人父的柔和,手上情不自禁的抚摸着腹部。
他爱这个孩子,多过自己的生命。其它的他都不担心,他就担心这个孩子不能平安降临。
从有了这个孩子,一路便磕磕碰碰,不甚平静,几次差点滑胎。
小鱼儿说,他的孩子是女孩,但是胎气动得厉害,不一定保得住。古国的长老们,又一心想打掉他的孩子。他实在不安心。
村长点点头,从屋子里拿出几块龟甲,“你写一个字出来,脑子里想什么,便写什么。”
白若离微微一顿,手指沾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若”字。
看到这个若字,村子将手中的三块龟甲摇了一摇,掷在桌上,细细桌上龟甲的图纹以及位置。嘴里喃喃自语,眉头紧蹙。
看到村长紧皱的眉头与百思不得其解,白若离的没来由的,身体一紧,紧张的看着村长,颤着牙齿道,“怎么样?孩子能平安吗?”
村长摇摇头,脸色有些不好看。
“你看这个若字,上面是一个字草头,那一横,是你的孩子,而那两竖,则是你的孩子命里已经犯了两次劫难了,两次都差点滑胎,中间那个十字,按照卦像来说,你的孩子百日过后,随即会掉,看到没有,底下还有一个口,口就是孩子现在还在你的肚子里,但是呢,加上上面的十字,就是你孩子,百日过后,便会从你的肚子里滑掉。”
白若离脸色骤然一白,手指死死的掐进肉里。
他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耳边一直回荡着,孩子百日过后,就会滑掉……滑掉……
村长盯着桌上的龟甲,又是一阵不解,“奇怪了,卦像是怎么还提示,让你防备小人呢,小人还是你身边亲近的人,唔……好像的孩子,就是因为这个小人,才会没掉的,这个卦像,大凶啊,不止你的孩子会离你而去,你所有至亲的人,都会离你而去……”
白若离身子一颤,撑着桌子,才没有让自己的滑倒下去,脸色煞白煞白的。扯出一抹难看的弧度,有些皮笑肉不笑,“村长,你莫不是算错了吧。”
村子重新又掷了几次龟甲,重新算了起来,喃喃自语道,“没有啊,没算错啊,而且日子就快近了,不会超过三个月的,奇怪,怎么天地也变色了,难道三个月后,整个天下,会大动荡?”
村长百思不得解,他卜了这么多年的卦,从来都没有算过这么离奇的,老祖宗留下来的卜卦之术向来精准,而卜算一次,得耗他五年寿命,是以,他从来不敢轻易卜卦。但凡卜卦,从来都没有不准确的,这次,他却越算越心惊,越算脑子越加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