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无殇此时额上满是冷汗,她脑海中不断放着一幕又一幕,曾经自己与南旭琮相爱的情节,自己站在依云上城与他为敌的情节,最后,是他握着自己的手,将长剑刺入自己的心脏的情节!
“啊!”纪无殇大声一叫,“不要!”
拓跋赫炎眸子深沉,他将皇甫君安放在地上,“你害怕就站在一边。”说着,立即上前去,坐在纪无殇的床边,手伸出,黑眸看向纪无殇,最终,还是将手放在她的手上。
纪无殇只感觉自己冰冷的手忽而有一股温暖包着,顿时反手就紧紧握着!
“琮!”她惊声一呼喊,猛地一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竟然是拓跋赫炎那冰冷又幽深的黑眸,纪无殇猛地整个人吓了一大跳,顿时就放开他的手,“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额上还有着冷汗。
拓跋赫炎冷傲站起身来,“孤王只是来看看念郎。”
纪无殇听到他说念郎二字,立即看向周围,看到地上正站着皇甫君安,顾不得如何滚爬着下床,整个人几乎是扑在皇甫君安的身边,“念郎,念郎,让娘看看,有没有受伤?他有没有伤害你,乖,让娘看看,你哪里疼?疼不疼?”
“娘,娘,念郎没事,念郎没事!”皇甫君安上前就抱着纪无殇的脖子,“念郎没事,娘放心啊!”
纪无殇听着才微微闭上眼睛,她本来尚未从恶梦中缓过来,却是被拓跋赫炎这样一说,以为拓跋赫炎会对皇甫君安不利,则立即被下了一跳,滚爬下来就查看皇甫君安的病情,这会儿才慢慢调整。
倒是忘了那个还在那里站着的拓跋赫炎。
直到拓跋赫炎的那蛟龙黑靴显现在纪无殇面前的时候,纪无殇才想起来自己刚刚竟然抓着这个男人的手,该死的,他为什么靠自己这么近!还有,自己不是在床边上靠着的吗?怎么可能会在床上!真是混蛋!
拓跋赫炎看了一眼纪无殇,眸中的情绪纪无殇看不明白。她此时也是咬牙看着他,眸子里头带着一丝的怒意。他不说话,自己也不说话。
拓跋赫炎转了眼神,将眼神看向皇甫君安,然后走了出去。
外面的宫女全都低头跪在地上行礼,也算是恭送着拓跋赫炎出去。
纪无殇整个人软了下来,摊在地上。
“娘!娘!”皇甫君安大声喊道。
..
☆、304 相思成疾,忧念成伤!
拓跋赫炎整个人顿时一怔,瞬间折回赶紧就将纪无殇抱在床上,而红飞和翠舞等人立即上前去,“公主,公主!”
拓跋赫炎立即将纪无殇的手伸出来,然后紧紧地握在她的手腕处。
他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瓶子来,然后倒出药丸,就给纪无殇服下。
红飞和翠舞等人干着着急,她们只希望这个拓跋赫炎别伤害了纪无殇才好!
拓跋赫炎冷眸看向她们,“去备纸!”
“是。”红飞和翠舞立即点头赶紧去办。
拓跋赫炎眸子依然如此地冷,他盯着纪无殇,“相思成疾,忧念成伤。”
而耳边,却是听着断断续续地哭泣,紧接着,拓跋赫炎感觉到自己放在地上的裤脚被一个小东西给紧紧抱住,“大叔叔,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娘,救救她啊!”
拓跋赫炎低头看着皇甫君安,“你放心,孤王会救她,但是,你才是最重要的。你给孤王好好劝她别死!”
“啊?”皇甫君安不解,他看着拓跋赫炎,然后又看着纪无殇,“念郎不明白。”
念郎。
拓跋赫炎听着皇甫君安的话,心头一窒,连名字都起这样的,能不相思么?
皇甫君安,君安,都已经死了,还希望前夫平安?还念郎,呵呵,这个女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简直是无法自拔了吧!
拓跋赫炎看着皇甫君安,“孤王给你改个名字好不好?然后你就是孤王的太子!”
“不要,不要!念郎不改名字!”皇甫君安一下子松开拓跋赫炎的腿,然后就向后退去,“念郎不改名字,不然娘会生气,会伤心,会骂人!”
“就是因为这些?”拓跋赫炎语气变得有些冷。
“娘说过,念郎生是皇甫君安,死也是皇甫君安,不改名字!爹爹只有一个,就是,就是……”皇甫君安搔了搔头,因为病的缘故,他还是不容易将所有事情都记住。
“念郎的爹爹叫皇甫宗啊!”皇甫君安终于想到这个名字,“你,你是谁来着?”
拓跋赫炎翻了翻白眼,罢了,自己跟一个孩子较什么劲儿?
这时候倒是从外面进来红飞好翠舞两人,她们此时看着拓跋赫炎并没有对纪无殇做出什么事儿来之后,才缓了一口气,赶紧地恭敬呈上笔墨纸砚在桌面上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