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
凌四直觉这话似乎有点问题,事不关己,他也没有探究。
“有这么大片的胎记吗,你这胎记还真不懂事儿,长得忒不是地方了……”凌四习惯性的埋汰了一句,恰逢燕姝抬头,对上那双清冷剔透,宛若冰湖逢chūn的双眸,他莫名有点怼不下去了,转了话锋道,“不过你也不用太失望,男人嘛,靠的是本事,又不是脸面。”
燕姝面无表情:“在本事一样的情况下,大多时候,就要看脸了。”
她并不是一个颜控,不过事实就是事实,这个世界对长得好看的人,从来都分外宽容。
凌四:“……”
这话说的好有道理,他还真有点无言以对!
旁的不谈,就拿那张龙椅来说,身体残缺,面容有暇者都会被排除在外,每年朝廷科举,大家考的差不多,状元探花榜眼,必定是相貌最好的三人,想想也是,这三人是要游街的,要是选三个歪瓜裂枣出来,朝廷的脸上也无光不是。
说起来,他的脸也是因为如此……
等会儿!
这不对啊!
他刚刚难得大发慈悲,想着别太打击这小子,这才把话头给牵回来,结果貌似又被噎了。
没错!就是又,被,噎,了!
“反正老子的军营不看脸,就凭本事!”凌四眼珠子冒火,当下把战力提到了往日的水准,开启了嘲讽怼人模式,“再说了,要是看脸,我能瞧上你这个小子?怎么,就你小子这个鬼样子,难道也是个看脸的,小心将来打一辈子光棍!”
燕姝闻言侧目,清透的眸光从某位爷的宽肩扫到胸肌腹肌,最后没入腰间人鱼线的位置,一本正经道,“我不看脸,我更喜欢看身体。”
凌四:“……”
娘希匹的,那种凉飕飕的感觉又来了!
------题外话------
嗯嗯,看身体,没毛病!嘎嘎~
第六章 发现
与此同时,紧邻落霞峰的土路上,一行沉稳有力的马蹄声打破了那片染血的静寂。
那是两匹来自南蛮草原的纯种夜光,这种马通体洁白如玉,没有一丝杂质,极致的白色皮毛在夜晚宛若散发着盈盈夜光,这也是它名字的由来,最难能可贵的是,这种马的速度并不亚于汗血宝马,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乃是南蛮草原上独有的瑰宝。
这样的宝马放在皇室,恐怕也要jīng心呵护,留待观赏,可现在,这两匹马却变成了寻常工具,拉着一顶软轿,不疾不徐的前行。
那顶软轿比普通轿子大了许多,轿身用了百年金丝楠木打造,其上的缎面是蜀州的玉生烟,这种锦缎兴许不是最名贵的,但却是最稀有的,冬暖夏凉,触手生温,缎面上的绣花很独特,不是时下流行的龙凤呈祥,花开富贵,而是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轿顶四角金雕玉刻,顶部嵌了龙眼大小的东珠,不说整顶轿子,单单是这一颗东珠,已然是价值千金了。
出人意料的,如此车马周围并没有前呼后拥,前后只跟了两人: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坐在帷幔前,他的模样极为周正,眉目灵动,穿着jīng细,若不是手持马鞭正在赶车,倒让人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了;另一人年龄稍长,满脸寒峭,穿着一袭黑色蟒袍,单手持剑,骑着一匹棕黑色的骏马,距离轿身窗棱错后几步,不离左右。
车马进行渐进,很快,临近染血之地,执鞭青年停了马车,朝着身后的帷幔轻声恭敬道,“少主,就是这里了,血腥气就是从这儿传过来的。”
下一秒,一个宛若桂花酿般醇厚温润的声音从轿中悠扬而出,“阿冬,去看看情况。”
“是。”那名骑马的黑袍男子垂头应声,随即驱马上前。
片刻的功夫,他便折返回来,下马道,“少主,死的一共十人,四名小厮,两名带刀护卫,三名丫鬟还有一个婆子,这十人基本上一刀毙命,虽然身上的钱财包裹都被收走了,看伤口,不像是山匪做的。”
“山匪要是有这种武艺,估计也就不用当山匪了。”
随着这句话,轿门的帷幔被人缓缓挑开。
只见轿中坐着两人,左侧是一名老者,穿着一袭古朴白衫,虽然须发灰白,却瞧着不过花甲之年,jīng神矍铄;至于右侧主位上,则坐着一名宛若秋日皎月般丰神如玉的男子。
他身量修长,穿着一袭泛着银色云纹的烟灰长袍,外罩雪色披风,额上带着跟长袍同色的抹额,抹额中间嵌着一颗紫罗兰色的翡翠玉石,男子似乎对紫色颇为钟爱,他仿佛浸染着月色的指间,缠绕着一串极品紫眼睛的翡翠佛珠,瑰丽与淡雅jiāo相辉映,其中流转的华光,为男子的周身染上了一层朦胧的紫意,让他本就俊雅温润的容颜,愈发清贵出尘,举世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