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风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不自觉伸出了手指,“叶长老,是你!”
站出来的人名为叶丛,乃是叶家,或者说神医谷资历最老的长老之一,这人虽然高傲古板了一些,可对神医谷一向忠心耿耿,傅长风着实没想到,叶丛长老会是背后策划之人!
事实果真如此吗?
当然不是了!
眼见傅长风在沈家人的威胁,或者说,在穆颜姝的影响之下,就要妥协,叶子苓万般无奈之下,只能不忍的朝着叶丛递了个视线。
叶子苓也知道自己今日的这个计划险之又险,她做事一向谨慎,又怎么会不给自己准备一条后路呢。
显然,叶丛就是她的后路!
傅亦安必须保住,最起码,不能让沈家人带走傅亦安,哪怕牺牲叶丛!
叶子苓虽然将人推了出来,但傅长风也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他拧眉厉喝道,“叶丛,你跟怀安公主有何过节,要如此捏造她的身世,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叶丛面上并无慌乱,甚至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傲然。
“这对老夫并无好处,但对神医谷有大大的好处!”
他眼底深处流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愤恨,“盛京城的悬壶医馆是老夫一手建立起来的,这些日子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压,几乎经营不下去,悬壶医馆的口碑更是一降再降,这一切,都是因为怀安医馆,因为这位怀安公主!”
“老夫承认怀安公主有大才,可这位怀安公主对神医谷屡屡放肆,若是出手处置,实在是医道的损失,所以,当老夫得知,这位怀安公主的母亲乃是叶婉臻,并且对自己的父亲见死不救,任由乾帝将其送往黑狱崖之后,便策划了这个计划。”
叶丛似是不甘,似是懊恼道,“一旦计划成功,怀安公主就成了神医谷的旁系血脉,既可以按照族规对她进行一定的限制和处罚,又可以将此等人才纳入家族,此等一石二鸟之计,值得老夫铤而走险了,可惜,老夫失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转向了傅亦安,轻叹一声道,“至于傅二爷,您也别怪他,这些年他负责采买,总归是有些漏dòng的,老夫抓住了这些账目,以此要挟,这才让傅二爷答应帮老夫演了这出戏,当然了,若是这出戏真成了,怀安公主成了傅二爷的女儿,对他也是大有益处,威bī利诱,他自然不会拒绝。”
叶丛双手抱拳,义正言辞道,“老夫虽然手段不光彩,可做这些完全是为了神医谷着想,神医谷乃是天下医道之源,怀安公主屡次挑衅,坏我神医谷的声名,老夫不过是为了维护神医谷,还请谷主明鉴!”
不得不说,叶子苓的考虑着实周全,这一套说辞,虽然算不上多严密,可跟事实严丝合缝,并没有什么漏dòng,甚至合情合理,让一切都得到了解释。
眼见都到了这一步,傅亦安也不装死了,他拖着满身鲜血,挪到傅长风的脚边,直接抱住了傅长风的一条大腿,似是又悔又怕,痛哭出声,“大哥,大哥!我错了,小弟错了!我害怕你看见账目对我失望,连带着也想替神医谷出口气,这才答应了叶长老,小弟知错了,小弟知错了!”
“滚开!”
傅长风这次却是没有心软,一脚将傅亦安踢飞了出去,一双眼眸罕有的染了凌厉,伸手指向了叶丛,“人家怀安公主开设医馆,乃是造福于民,天经地义,冀唐灾民的事,错在咱们神医谷,若不是怀安公主力挽狂澜,说不定会酿成大祸,你不思感恩,反而为了虚名恩将仇报,实在是小人行径,令人不齿!”
傅长风似悔似怒道,“神医谷从来都不是医道之源,神医谷只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你们却妄自尊大,不择手段,排除异己,你们才是神医谷的耻rǔ!有rǔ了神医谷的圣名!”
叶丛被说的僵硬,面上却满是不忿,“谷主的话,恕老夫不能苟同……啊!”
他的话只起了个头,就被凌四爷一拳打倒在地,飚出了一朵血花。
凌四爷动作不停,拳头挥的跟风火轮似的,“还苟同?苟你娘个头!老子现在就把你打成一只狗!”
不但凌四爷上手了,沈威武也跟着上手了,看着这祖孙二人不管不顾的揍人,众人皆是嘴角抽搐。
沈威武可不管众人怎么看,手上揍着,嘴上还不忘了说着,“傅谷主,这样的人就是欠揍,自说自话,拿着不要脸当道理,把他的脸皮打下来,这人也就老实了。”
虽然凌四和沈威武没想着要人命,没动用内力之类的,可这祖孙两个的身体素质,一个塞一个的彪悍,随便挥挥拳,就够叶丛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