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点了点头,走上前与男人握了握手,只是两手还未碰到时,他忽然伸手揪住男人的脖领子,一掌狠狠切在男人的后脖颈上,男人眼皮一翻就昏了过去。
“喂!”李蓉瞪了瞪眼睛,“你干什么?”
沈笑抬步走向驾驶位,“你认为我们能从这里走过去吗?就算走过去只怕也赶不上她了。”
李蓉回头看了看漆黑幽长望不见尽头的沙土路,又转眸看向倒在地面上的男人。
猴子咧了咧嘴,“就把他扔在这?他帮了我们……”
“我们付过钱了。”沈笑的脚步顿了顿,然后打开驾驶室坐了进去。
杨明一乐,“我们确实少辆车,要不猴总你给他再留点钱?也算咱江湖人讲道义。”
猴子立马瞪了他一眼,“少他妈废话,他昏在这没带钱倒也安全,身上带那么钱再被人宰了。”说着快步走上前去翻了翻男人的衣兜,把钱包里的钱给抽了出来,起身前拍了拍男人的脑袋,“兄弟,这是为了救你。”
说罢没什么表情的将钱揣进兜里,快步朝车上走去,抢先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李蓉摇了摇头,再次钻进后车厢,杨明和老六也都是钻了进去。猴子又得下了车来将候车厢门关上,这才再次钻进副驾驶。
车子绝尘而去,扬起一地的沙土。
此刻,那对为莫子涵提供住宿的母子正紧紧地抱在一起,或许说女人死死的抱着儿子,惊恐地瞪大眼眸看着遍地的尸体。
她们是站在了院子门口,尸体则是大街上的。
那些来袭的恐怖分子竟然被她给杀得精光,当地人都家门紧闭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有的则是在燃烧着火焰的大街旁抱着家人的尸体痛哭失声,还有女人抱着未被带走的孩子喜极而泣。
莫子涵正将刀从最后一名男人脖颈中拔出,缓缓站起身来,她的眼睛因为疲累而充满了红血丝,眸中冷漠无情,涂了染料的面颊上血迹斑斑,衣服上更是染满了血渍。
鲜红的血液顺着刀尖下滑,滴落在地面。
然后他从那些人的身上搜集了子弹和可用的武器,再次装备了自己。
她闭上眼晃了晃有些昏沉的头,贴在脸颊上的发丝还染着已经凝固的血液。
整个人就仿佛一尊杀神,干净利落的手法和遍地凌乱的尸体叫人忍不住浑身胆颤。
她转头看了一眼那女人,却见女人害怕、瑟缩地抱着儿子向后退去,唯有那小男孩目光晶亮地注视着莫子涵,眸中染满了崇拜的神色。
莫子涵一步步朝着女人和孩子走去,那女人注视着她手中的刀子,瑟缩后退。
直到莫子涵来到近前,女人的脸上已经写满了惊恐,她紧紧抱住孩子的他,不住地摇头和流泪。
莫子涵却缓缓地蹲下身子,伸出染了血迹的手掌抚摸小孩的脸颊,“赫尔曼,你很勇敢,你也将会为你的勇敢而得到回报。”
小男孩露齿一笑,洁白的牙齿在火焰的照应下显得更加晶亮。
“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吗?”他大大的眼睛注视着莫子涵问。
莫子涵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缓缓站起身,“谢谢你的款待。”
说罢走进屋中,从床底下拿出自己的装备背在身上,将那些搜集来的东西一股脑的扔在了沉重的背包中,然后转身走出屋子。
她拿出一叠钱塞进赫尔曼的手中,然后抬腿走出了大门。
小男孩瞪大眼睛注视着手中的钱,然后抬头看向母亲,“妈妈,美国人的钱!”
他曾经跟着父亲去过坎大哈市,那时正值上届政府面临推翻,到处都是动乱,美国人的直升机不时飞过他们的国土上方,有时候从直升机上扔下一些传单,他不认识字,但知道那是宣扬他们支持的政府。
有一次,美国人的直升飞机上掉下来好多信封,飘飘洒洒地到处都是,甚至有些被刮落到了县城里,里面装的除了美国首脑的一张肖像外,还有两张百元的纸币。
全坎大哈市的人都知道美国人向他们撒钱了。然而也正是那次,父亲捡到了好几个信封,当天就被那些恐怖分子给杀死了,他们说他们缺钱,他们要装备自己。也正是那个时候,小赫尔曼开始真正的憎恨那些只会给他们带来恐惧和离别的杂碎。
莫子涵现在只能连夜赶路,卜克敏县显然已经不会再欢迎他了,而且那些守在老巢里的恐怖分子也将很快得到消息,到时候就会知道有她的存在,加紧戒备,那样更加不利于她的行动。
她必须快点,再快点。
连夜的赶路加上只休息了不到两个小时,已经让她面色显出苍白,后肩上沉重的背包和火箭筒更是令她负重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