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窗帘,也早已被莫子涵下令拉得严实,外面无法窥探到会议过程。
所以现在宋老四身死,他在外面的属下显然是不知情的。
“你不让我出去,又说外面被人设下埋伏,让我怎么信你。”老者沉眉开口,脚步却是缓缓走了回来。
莫子涵顿时淡淡一笑,“您老要出去查看,我自然不会阻拦。只不过是提醒您,外面很危险。”说罢,她那双大大的眼眸轻轻眨动,颇有些调皮的意思。
老者眉头紧皱,只觉这女娃一脸玩世不恭,不成体统。
略微沉吟,老者便走到窗户旁,微微拉起窗帘缝隙向外张望一眼。只见外面,宋老四陪同过来的几名属下都面色冷然地向里面张望,看样子的确有些不善。
老者松手,转过身走回座位,看向孙清道,“孙老,你在贾氏内威望最高,你说说,这个事情怎么解决?”
孙清闻言,低头沉吟起来,“如果真如莫小姐所说,宋老四在这别墅周围设下埋伏,的确对有对我们大家图谋不轨之嫌,其罪当诛。”
有人点头称是,有人不动声色地闭口不言。
先前说话那老者自觉找到台阶,便点了点头,露出沉吟之色。
这 位老者乃是湖南主事人田秀,在三十二家拍卖行内威望颇高,属于孙清一系。尤其近段时间长沙汉王陵踪迹隐现,业界之人都将目光放在了这一块,其他拍卖行主事 也颇为眼馋,许多人都瞄准长沙伺机下手。但再如何,田秀在长沙境内也占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据说他已经派人前往马王堆待命了。
董沐奇便是一笑,“四、宋老四到底有没有设下埋伏,一探便知道了。”说着,他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半晌,董沐奇电话响起,他接听过后便是面色一变,挂掉电话,他拍案怒道,“这个宋老四,当真是胆大包天了。我们各地主事都聚集在这,他竟然真的设了埋伏!周围埋伏了两百多号兄弟,他想做什么?”
所有人都是面色惊变,有人是真的露出怒容,也有人是假意表示愤怒。
莫子涵顿时轻轻一笑,戏谑的眸子瞥向董沐奇,他倒是墙头草,倒得快。
孙清见状冷笑一声,“难不成还想将我们三十位主事人全部杀死在这不成?到时候,贾氏就是他宋老四的了?”
“也不见得,说不定是想逼迫我们跟他同流合污,只要我们肯听他的,贾氏不就一样成了他的?至于不听话的,说不定就要跟他现在的下场一样了。”董沐奇沉声说道。
所有人都面色难看起来,若真是如此,这宋老四的心机未免也太狠毒了一些。大众人也当然知晓,董沐奇所言并不是不可能的。
宋老四为人虽有笑面虎之称,但还没成名之前,狠辣歹毒的事情也没少做过,就说进入贾氏能自断一指威慑众人,如此便不是常人能够做出来的。
“宋老四是个对自己都能狠的人,何况是对别人?”一名中年男子适时地说了一句。莫子涵知道他,马春锁,东市的掌事者,虽然拍卖行那日没有见到,但沈笑却已经向她介绍过了。
谩骂声此起彼伏,董沐奇拿起莫子涵刚刚递上来的香烟,掏出火机准备点燃。
而这时,莫子涵却站起身来,“董先生,我来。”
董沐奇蓦地一惊,赶忙摆手,禁不住站起身向后退了两步,见莫子涵收势站住不再打算上前,他才面色尴尬地将那香烟点燃,然后尴尬一笑,坐回了座位。
沈笑见状,眸中闪过一抹笑意,口中淡淡问道,“先生将贾氏交给莫小姐,自然是有先生的用意,诸位管事有谁不愿继续留在贾氏,亦或是有什么想法,不妨趁着现在说出来,免得日后伤了和气。”
屋子里顿时静了静。
不愿留在贾氏?现在说出来?
看着宋老四倒在地上的尸体,有谁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事?何况孙清和田秀两位老者都是对此事没有什么异议了,董沐奇这个见风使舵的,恐怕也不会提出什么异议。
这时,奉安忽然抬头说话了。
“如果我现在说要离开贾氏,莫小姐会不会像是对宋老四那般对待我?”
众人顿时都看向奉安,而后又转目看向莫子涵。
莫子涵便笑眯眯地说,“奉先生说哪里的话,宋老四之所以该死,并不是因为他要离开贾氏,而是他意图对在座诸位不轨。您们可都是贾氏的老臣子,我哪里会看着他宋老四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众人默然。莫子涵先前可是明明白白地说过,“不能为我所用,留你做甚。”
现在这副态度,摆明了不承认刚才的话,倒是将自己推上了道义制高点,这变脸变得,却是比翻书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