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倒是给她请了疾医给她治病,但同时也以不让她过了病气为由,将她锁在了一间小房间里,不许她外出,平时伺候的只有两个天聋地哑的小丫鬟,除了偶尔有大夫给她开药外,没有人来探望过她,小柳氏明白如果继续病下去,那么她就永远走不出这个小屋,只能是被人横抬着出去,所以挣扎的起来了,再也没有病过。
乐平看到小柳氏那张楚楚可怜的人就厌烦,简直跟她姑姑、表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是表里不一的贱人!其实高囧的妾室,除了小柳氏外,乐平一个都没有折腾过,左右不过是几个贱婢,看不顺眼拉出去打死、发卖就是了,那需要废精力去折腾她们?跟她们耍心眼,乐平都嫌弃掉份。
可小柳氏不同,她是柳家的女儿,高皇后亲自送给高元亮的妾,虽然高家没给小柳氏媵妾的身份,可谁都知道她和其她妾是不同的。乐平不在乎高元亮有多少妾,但她就是看小柳氏不顺眼,不能随便打死、发卖,那就慢慢磨好了,乐平有的是时间和手段陪她玩,反正最近她也挺无趣的,有这么一个玩意在,打发了她不少时间。
“公主。”宫侍们上前给乐平换衣服,小柳氏虽然一直在伺候乐平,可干的都是些粗活,近身的活计乐平身边的宫侍半点不会让她沾手。
小柳氏柔顺的退到了一旁,满肚子的泪水和委屈往肚子里咽,在入高家前阿姑已经告诫过她了,她唯一的出路就是早日生孩子,只要有了一个孩子,不管男女高皇后都会保她的,在没有生孩子之前,她唯一的能做的就是忍。阿姑还反复告诫过她,像高家这样的人家、乐平这种身份,她所知道的那些妻妾相争的把戏是不管用的,她一定不能掉以轻心,也千万不能对乐平公主有任何怨怼之心。
小柳氏的父亲也不是没有妾,妻妾相争的把戏她见过很多,虽然她记下了阿姑的吩咐,可多少也有些不以为然,乐平公主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从小一帆风顺的长大,要论心计哪里比得上府里的那些姬妾,她们手上她都没有吃过亏,更别说看似直爽的乐平了。可真入了高府,她才知道她当时的想法是何等的天真!乐平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有皇家撑腰,她完全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什么心机手腕,在乐平公主的权势面前都没有用。
她想让自己几天几夜不睡,她就只能几天几夜不睡;她想关死自己,就可以关死自己……没有人会为自己说一句话!她之前所想的妻妾相争就是笑话!若说小柳氏在入门前,还对将来的生活有一丝幻想的话,现在她唯一的指望就是安分守己的伺候乐平,哄她开心,让她可以多睡一会。
“你找我什么事情?”乐平换好衣服,命人带高囧去她的书房,顺便把小柳氏带在了身边,“要是要她伺候的话,现在就可以把她带走。”
高元亮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扫向小柳氏一眼,只对乐平说:“我有事跟你谈。”
乐平抬眼见高囧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心中莫名的一凛,挥手示意宫侍们退下后问,“什么事?”
高元亮从袖中取出一只木匣,推到了乐平面前。
乐平并没有接那木匣,而是冷冷的注视着高囧。
高元亮也不以为意,直接打开了木匣,“这里面有一样好东西。”
乐平眼睛往木匣上一扫,脸色即刻大变,“高囧,你想干什么!”那木匣里,整齐的垫着一匣子冰块,而在冰块上面赫然躺着一截人的手指!乐平忍无可忍,扬声就喊宫侍进来。
高元亮好整以暇的袖手看着乐平,“别冲动,好好看看这东西,你会知道我想干什么的。”
“公主?”宫侍们听到乐平的呼喊,冲到了屏风外,轻声请示。
“都退下!”乐平喝道。
“唯。”宫侍们再次退下。
乐平强忍下恶心和心头不停涌出的恐惧,举起那只木匣仔细的看中那截手指,这手指应该砍下有一段时间了,被冰块冻得惨白,但依然很完整,可以看出是一截男人的手指,男人……乐平脸色一下子变白了,她蓦地抬头不可置信的望着高囧,“你——你竟敢——高囧竟敢这么做!你这是伤害朝廷命官!”
“公主这么说,可就冤枉下官了。”高元亮笑了笑,“卢县尉在去昌平县的路上,不慎遭遇流寇,断了一指,还是我们大宋的武官把他救了回来,甚至把他手指都捡回来了。”
高元亮的话,让乐平如坠冰窟,“昌平?他什么时候去昌平了?”蓟州现在刚在和魏国谈和,表哥怎么回去这么危险的地方?表哥一直是文官,怎么这会转去当武职了?蓟州现在一半已经是高家的地盘了,尤其是涿县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