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御言罢,这才转身出去,吩咐文晴进屋伺候。
顾卿晚侧耳倾听,外头果然已没有了任何打杀之声,待秦御的脚步声也远去,顾卿晚掀开被子跳下床,冲刚进屋的文晴道:“帮我收拾下,我要搬到大嫂的青柳院去住。”
文晴愣了下,见顾卿晚已大步往外走,忙收拾了两件衣裳跟了上去。
那厢,秦御见完徐樟,又安排了下收尾之事儿,就这么会儿功夫,红樱院便没了女主人。秦御望着空荡荡的寝房,有种欲哭无泪之感。
这些天他都守在顾卿晚身边,如何习惯独守空房,他迟疑了下便转身快步往青柳院去。
可到了青柳院,却只见紧闭的院门,守门的婆子说,顾卿晚歇在了庄悦娴的正房,如今正房都熄灯了。到底今非昔比,秦御哪敢去打扰庄悦娴?
只好在院门前站了片刻,又望了望青柳院正房的方向,转身背着手,缓缓走回了红樱院。
秦御觉得女人的话真真不能尽信,说好的,现在坦白就既往不咎,一笔勾销呢?
☆、294 回京
青柳院中,熄了灯,顾卿晚和庄悦娴并排躺在大拔步床上,月光透过窗户照射了进来,一室清幽。
外头响起紫竹的脚步声,接着是她在窗口禀报的声音,道:“夫人,燕广王已经走了。”
庄悦娴瞧了顾卿晚一眼,这才扬声道:“退下吧。”
外头彻底没了动静,庄悦娴回头见顾卿晚闷头躺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的,不觉好笑的将被子往下扯了扯,道:“好了,他都走了,出来吧。跟大嫂说说话?”
顾卿晚这才侧身躺着看向庄悦娴,开口道:“大嫂,我要回京去了。”
她虽然生秦御的气,也不想这么快回京城去,但秦御的话,其实顾卿晚是听进去了的。她心里也清楚,早晚是要回京的,以目前的情况来说,早回去总比晚回去好。
可想的明白是一回事,心情却是另一回事。她本来就不想回去,结果秦御还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逼她,顾卿晚立马便觉委屈的不行。
庄悦娴听她闷闷的说要回京,当即便知道怕是因这回京之事儿,两人又起了争执,小两口闹起了别扭来,庄悦娴不由笑出了声来,曲起手指来敲打了两下顾卿晚的脑袋,道:“平日里瞧你是个聪明的,其实啊,就是个任性的孩子。既然你都想明白得回去,也做了决定,那这样闹着又是为何?左右都妥协了,那就索性将姿态摆的好看些,这样他才能感动,才知道你委屈了,才会对你更好。你说你这都决定回去了,还闹着,不是让他觉得你不识大体,不知道体谅他嘛,这可真真是吃了亏还落埋怨的傻子做法。”
顾卿晚闻言撑起身子来,睁着晶灿的眼眸盯着庄悦娴,道:“大嫂这是在传教我御夫术吗?快,快再给我多说点。”
庄悦娴见她一脸打趣,不由抬手拧了拧顾卿晚的脸蛋,道:“行了,大嫂教你,你倒排揎起大嫂来了,时辰不早了,赶紧睡吧。”
顾卿晚这才躺好,闭上眼眸,倒是很快睡了过去。
可怜红樱院中,秦御却是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他就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犯了傻,顾卿晚一问,他就害怕心虚的什么都交代了呢。
结果现在倒好,刚哄回来的媳妇又飞了。
这没生气的时候,顾卿晚都不愿意跟着他回京了,如今他又惹恼了她,想来她是更不愿意听他的回去了。
秦御又翻了个身,烦躁的坐起身来,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真不行就听顾卿晚的,就先在外头呆着吧,等糖包生下来了再说。
不过这样的话,就得尽快给母妃写信,让母妃准备好产婆,乳娘,伺候的丫鬟提前送过来才成。
秦御想着更睡不着了,索性撩起被子跳下床,披了衣裳往书房写信去了。
他这一夜没怎么睡,翌日一大早晨练后,便守在了青柳院外。庄悦娴二人刚起身,丫鬟便禀秦御来了。庄悦娴含笑瞧了顾卿晚一眼,吩咐道:“就说我和大姑娘才刚起,还没洗漱,请燕广王先到厢房坐会,一会子好一起用早膳。”
紫竹应了,将秦御迎进了厢房。顾卿晚坐在梳妆台前,由着文晴通着头发,庄悦娴站在旁边亲自给她挑拣着首饰,道:“可怜见的,这天才刚亮就来了,想是一夜没睡好。听大嫂的,一会可不准再闹了,你先低个头。”
顾卿晚哦了一声,从庄悦娴手中接过一支白玉兰玉簪,插进了鬓发中。
两人携手到花厅时,膳食已经摆上,秦御也已经等着了,见顾卿晚两人进来,秦御的目光先在顾卿晚身上扫了一下,这才向庄悦娴行了礼,庄悦娴笑着道:“行了,自家人那么多礼呢。都坐下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