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亲王妃根本就不想听礼亲王多言什么,直接便躺了下来,道:“妾身累了,王爷随意便好。”
礼亲王见她如此,叹了一声,拍了拍礼亲王妃的手臂,起身往碧云院而去。
他到时,陈嬷嬷已经审问的差不多,并没有任何证据,也没有人招认曾受过刘侧妃的指使。刘侧妃还在禁足,每日和外头联系的就那么两个送膳食的下人,故此这件事并不难查。
陈嬷嬷查不出真凭实据,心中不甘,动了刑,结果两个送膳食的下人也没吐露半句有用的话。
礼亲王到了后,又审问了片刻,依旧一无所获,陈嬷嬷便只得离了碧云院。
礼亲王倒进了碧云院,刘侧妃身上穿着一件半旧的青衣,脂粉不施,满脸憔悴的冲了出来,直直跪在地上便抱着礼亲王的腿,哭求道:“王爷,求求你救救妾身的兄弟,妾室就这么一个弟弟了,若是他出了什么事儿,王爷让妾身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娘家人?妾室也没脸活着了。”
礼亲王一脚踢开刘侧妃,双眸微眯,道:“所以,你觉得是你害了刘二,是你授意他去顾宅放火的?”
刘侧妃瞪大了眼睛,摇头间泪水滚落,额头上已经磕破了一片,她哭着道:“妾身没有,妾身自从被王爷罚禁足,每日都在院子中吃斋念佛,为王爷和姐姐祈福,忏悔自己的过错,妾身这些时日连孩子们都没见,如何能传递消息出去?更何况,妾身就这么一个弟弟,妾身怎么可能让他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妾身怎么可能害他!”
刘侧妃的反应很真实自然,言罢她惨白着脸,道:“不瞒王爷,长姐如母,妾身也算了解自己的弟弟,他不是个能办大事儿的人,妾身即便是真要行那样的事儿,难道不应该寻个和妾身半点关系都没有的人吗?何必将自己的弟弟置身危险之中,这样真出了纰漏,自己也洗脱不清啊。”
礼亲王闻言脸色稍缓,倒不是他有多相信刘侧妃,而是凭借他对刘侧妃的了解,他这个妾室还真没那么蠢。
“如此,你完全不知情了?”
刘侧妃连连点头,哽咽着又爬到了礼亲王的身边,道:“王爷,求求你了,你救救我弟弟,他一定是冲动而为,他没杀人的魄力的,那顾家的夫人死了,必定不是他的本意。”
刘侧妃哭泣不止,礼亲王却冷声道:“刘二纵火伤人一事已经移交给京兆府,至于如何判决,本王不好插手,你弟弟若真是冤枉,京兆府也不会将他怎样的。至于你,继续禁足着吧。外头的事儿便不要再瞎搅合了,别再给本王惹出乱子来!”
礼亲王这话就是不肯管她娘家兄弟的死活啊!
弟弟真死了,她和娘家就等于反目成仇的,到时她在王府岂不是像被剁了手脚一样,和寻常的侍妾又有什么区别,不,甚至连寻常侍妾是比不上了。
刘侧妃不甘的抱着礼亲王的腿不撒手,却被礼亲王不耐烦的再度一脚踹开,这次显然是踹到了要害,刘侧妃半天都没能爬起来,等她好容易泪眼朦胧看去时,便只瞧见礼亲王冷漠离去的背影,刘侧妃死死咬着唇,双眸充斥着愤恨之色。
本来顾宅失火也算不上多大的事儿,即便烧死了人,可这事儿因为和礼亲王府联系在一起,故此便算不上小事儿了。
因为秦御递了话,京兆尹江大人立马便锁拿了刘侧妃的弟弟刘国刚,刘国刚吩咐完小厮后,竟然进了酒楼吃酒,被抓到京兆府时醉醺醺的,问什么答什么,对纵火一事儿更是供认不讳。
江大人当场按照律法判了刑,因庄悦娴乃是罪臣家眷,虽然得到了赦免,但在庶民中却属于家世不清白的,按照大秦的律法,刘国刚虽然造成了一条人命,却只判了流放。
只是谁也不想,当天夜里刘国刚在牢狱中,因为和其他犯人发生了冲突,被其中一个犯人一拳砸在脑袋上,竟然就那么死了!
翌日,消息传进碧云院,刘侧妃双眼一翻便晕厥了过去。
朝堂上就更不安宁了,不少弹劾礼亲王齐家不修的折子,礼亲王和秦御父子同时被指宠妾灭妻,闹的沸沸扬扬。
镇海王府中,云瑶郡主这一个日夜也不安宁,她的计划天衣无缝。
借着礼亲王府中刘侧妃禁足之事儿,她成功让人挑拨了刘国刚几句,提供了纵火的思路,刘国刚那个蠢货果然就毫无所察的被她当了枪使。
她甚至都不用让她的人露面,就已经达到了目的。在赏花宴上,她更是拉了刘侧妃的表侄女郑三姑娘做挡箭牌,为此更是故意说漏嘴,就是怕万一哪里出了纰漏,被怀疑到了头上,有此一举,反倒能够打消礼亲王妃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