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御闻言却愈发觉得女人真是不可理喻,本来顾卿晚还好好的和他做交易,教导他手下易容术,交换他放她奴藉的。现在他直接告诉她,她不需要如此,其实她从来就没有卖身。难道这个结果不该令她高兴才对吗,怎么顾卿晚非但不高兴,还会觉得他在玩弄人呢?
早知这样,他就不告诉她这事儿了。不过礼亲王妃这么说了,秦御也不会和母亲顶嘴,便没再多言,道:“儿子知道了。”
礼亲王妃这才道:“行了,行了,你这一副臭脸,母妃也不乐意看,回去吧。”
秦御,“……”
他回到凌寒院,平日觉得挺热闹的院落,今儿就因为少了那么一个女人,莫名竟感空落落起来。
秦御进了屋,只觉这屋子里到处都是顾卿晚的气息,而这种气息,往日她在时,能够神奇的安神定气,如今她一不在,却又令他无比的心浮气躁,一刻都呆不下去。
迎夏见秦御回来,泡了茶端进来,还没进屋,秦御却自行挑起帘子,一阵风般冲了出去,大步往翰墨院去了。
迎夏瞧了瞧手中端着的还没来得及送的茶抿了抿唇,转身便将托盘递给了二等丫鬟文雨,道:“倒了吧。”
言罢,她便施施然的回东厢房去了。
文雨撇撇嘴,嘟囔道:“这么好的茶,干嘛倒掉呀,二爷不喝,我喝。”
她言罢端着托盘直接回了后罩房。她和文晴住一个屋,进了屋,文雨放了托盘,捧着茶盏闻了闻香味,抿着茶,道:“二爷刚回来便去了翰墨院,昨夜二爷和卿晚姑娘便是住在翰墨院的,今儿卿晚姑娘又不在,你说,二爷一会子还会不会回来咱们凌寒院睡?”
文晴闻言抬眸看了文雨一眼,道:“你想说什么?”
文雨脸上闪过些不自在,将茶盏放下,凑到了文晴的身边低声道:“卿晚姑娘出了府,也不知道要几天才回来呢。我方才瞧见文露和文媛两个小蹄子收拾的花枝招展的,文露还扭着腰去小厨房熬汤了……”
她言罢,见文晴半点反应都没有,还低下头又绣起了手中的帕子,她便又凑近了一些,撞了撞文晴的手臂,道:“文晴,你可真坐得住啊。”
文晴见文雨一双眼眸滴溜溜转,闪着些许微光,不觉放下手中的帕子,脸色微沉,道:“她们是她们,她们脑子不清楚,难道你也看不明白吗?”
文雨咬了下唇,却道:“皇上早不送二爷美人,晚不送的,偏满府都在议论卿晚姑娘身份时,皇上转眼就赏赐二爷十个美人,还不是不乐见卿晚姑娘在王府?她们都说,卿晚姑娘是被赶出王府的,怕是不会再回来了。你想想,就算卿晚姑娘再得二爷的喜欢,皇上都表明不喜了,二爷还能为卿晚姑娘打皇上的脸不成?你说,卿晚姑娘不会真的是被二爷赶出去的吧?”
文晴眸色微冷,道:“旁人不知道,咱们两个可是跟了卿晚姑娘几日的,还能不知道二爷对卿晚姑娘的心思?二爷心里就只卿晚姑娘一个,眼里也就只看得见卿晚姑娘一人,二爷从前什么性子和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别以为二爷对卿晚姑娘好,就是转了性,怜香惜玉起来了,不信你且看着吧。”
她提点了文雨两句,不再多说,又低头捻起了针线,文雨怔着不言语,文晴到底顾念着和她一个屋的情分,又道:“今夜肯定会出事儿,我要歇了,你也早点睡吧。”
她言罢,收了最后几针,低头咬断了线头,将东西规制好,便直接躺下了。
文雨却坐着有些发怔,这些时日二爷几乎夜夜要水,有时候得要好几回水。今夜卿晚姑娘不在,说不定……
凌寒院的一等丫鬟就迎夏一个,王妃的意思是直接从二等丫鬟里提三个一等上去,这事儿陈嬷嬷已经告诉她们了,就看她们这些时日的表现了。
所以二等的六个丫鬟,如今也是能进屋近身伺候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迎夏忘记了,并没安排今夜谁值夜伺候二爷,其她的丫鬟都有些蠢蠢欲动,她和文晴这些时日跟着顾卿晚,在二爷面前倒也算混了个眼熟。
若是今夜她凑上去伺候,二爷会不会……文雨想着,过去坐到了梳妆镜前,照了照镜子,脸上不觉浮满了薄红。
可是想到文晴的话,再想到平日里顾卿晚对她也算照顾客气,又想到从前因爬床被秦御发落了的那些丫鬟,文雨又面色微白。
她坐着不停的纠结,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外头响起了文露的娇滴滴的声音。
“二爷回来了!”
说话间有脚步声响起,接着是一阵动静。文雨站起身,推开门往外瞧了两眼,就见秦御迈步进了屋,文露打着帘子,紧跟着文媛捧着茶盏扭腰进了屋,跨进门槛时,还被文媛不着痕迹的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