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惠佳禁不住红了脸,依偎进了邓氏的怀中,道:“母亲说什么呢!”
见她害羞,邓氏却愈发笑了起来,道:“对了,如今外头都知道你为了表清白投缳了,虽然救了回来,但也是九死一生。这些天你就不要出房门一步,装的像样子一些。”
刘惠佳连连点头表示知道,又问邓氏,道:“母亲,父亲还没查到顾卿晚那贱人的下落吗?”
她脸上涌起一股强烈的恨意来,双手都不自觉攥了起来,这次若不是周家愿意帮忙,她就真的全完了,一辈子都毁了,都是顾卿晚,都是那个贱人,她是不会放过顾卿晚的!
邓氏闻言轻蔑一笑,道:“府上摆出京城的人还没回来。不过,你父亲这次去周府却听说的顾卿晚的事儿,当日陪在顾卿晚身边的那个男人,应该是礼亲王府的燕广王殿下。”
“什么?!母亲是说他是谁?!”刘惠佳难以置信的声音显得尖利无比。
怎么可能是燕广王!想到那个俊美似妖,又尊贵无比的男人,刘惠佳身子都微微颤了起来。
燕广王秦御,那是她连幻想都够不到的男人啊,凭什么顾卿晚都沦落成庶民了,还被镇国公世子退了亲,却还能攀附上像燕广王那样的男人!
凭什么她连想都不敢想的男人,却和顾卿晚联系在了一起。
当日在多宝楼上,那个男人对顾卿晚千依百顺的,想到这个,刘胡佳嫉恨的双眼都红了,凭什么顾卿晚总是能轻易得到最好的。从前有娄闽宁,如今娄闽宁不要她了,她却还能攀上更好的秦御!
“佳儿,你也不想想她现在什么身份,跟在燕广王身边又会是什么身份?她自甘下贱,不明不白的跟着燕广王,早就不是从前的顾府大小姐了,你是要嫁去伯府,堂堂正正做未来伯夫人的,和她一个不入流的姬妾之流计较什么?好了,你父亲说了,如今她跟着燕广王,不好招惹她,这次的事儿咱们便算了。你乖乖的绣嫁妆,只等着嫁进伯府便好。”邓氏哄了刘惠佳几句,见她点头,便含笑起身走了。
邓氏出去,刘惠佳却还是忍不住将床上的枕头狠狠丢在了地上。
顾卿晚给人做妾,她很高兴,可是给高高在上的燕广王做妾,她却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顾卿晚怎么就不去给七八十的糟老头做妾!
先前明明听说她离开京城,颠沛流离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她为什么不死在京外,为什么要回来!
李泽是不错,可和燕广王想比,那就什么都不是了!为什么她还是比不过顾卿晚,她好不甘心。
刘惠佳紧咬着唇,眸光闪动,将邓氏的吩咐忘了个干净,高声叫着丫鬟,道:“寒梅!寒梅!”
寒梅忙快步进来,刘惠佳塞给她一个荷包道:“你一会子出府去,帮我办件事……”
她嘀咕完,寒梅却面露难色道:“姑娘,老爷吩咐了,让姑娘好好绣嫁妆,不让姑娘乱走动的。”
刘惠佳却跺脚,道:“我哪有乱走动,我让你出府,又不是我自己出去。你是我的丫鬟,不听我的话,来日我便让母亲换了你!”
寒梅顿时不敢再说什么,将荷包收了进来,道:“奴婢知道了。”
刘惠佳这才笑着点头,道:“真是本姑娘的好丫头,这件事儿你办的好,我有奖赏。现在外头都在传我的事儿,有了新的流言,我的事儿便也过去了。你也不希望你家姑娘被流言缠身,名声不佳吧。”
寒梅福了福身,道:“奴婢会办好姑娘吩咐的差事的。”
刘惠佳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去吧。”
翌日,顾卿晚带着文晴和文雨往浮云堂去,刚进了花园,却听几个小丫鬟在花墙根儿嚼舌。
“真的是从前首辅家的姑娘吗?”
“外头都已经传遍了,今儿早上大厨房采买的都听的真真的,那还能有假。”
“从菜市上听来的消息,当不得真的吧,若凌寒院的卿晚姑娘真是从前顾家的姑娘,那可是罪臣女眷,这身世还没咱们这些正经家生子干净呢,二爷能那样宠爱着?”
“我听说那位卿晚姑娘确实是姓顾的,哎,说起来也是怪可怜的。”
“可怜什么啊,要是我,早便一头撞死干净了!从前顾家还清流之首的,就算是如今破落了,也不能就给人当妾呀,哦,不对,还不是妾呢,是通房……”
一阵笑声传来,接着又有人接口道:“顾家不是说通敌吗?连通敌叛国的事儿都做的出,还能指望家里的姑娘多有风骨?也就是生了副好模样,二爷稀罕两日还不就丢开了,到时候……怕是连咱们这些个丫鬟还不如呢。”
☆、163 怜惜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