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两指如钩,作势往赵月娇的双眼戳了戳。赵月娇往后仰了仰身子,看向顾卿晚。
她在土匪窝长大,胆子大的很,自然不会被顾卿晚两句话吓着,不过顾卿晚表现的很清楚,不喜欢她盯着人家的夫君瞧,赵月娇念着自己爹还要顾卿晚治疗,便呵呵笑着,道:“姐姐真会开玩笑,既然姐姐的夫君来接姐姐了,那我便回去照顾我爹了。”
她言罢,转身往院子折返,却是一步三回头,不停的惦着脚尖往坡下看。
顾卿晚,“……”
她沿着破路上的台阶走近,秦御才转过身来,一张妖异的俊面,映着苍翠的山色,一碧如洗的天空,眉目更加清晰剔透,剑眉斜飞,狭长的丹凤眼,像是落进了郁郁葱茏的山景,幽深明净。
长长的睫毛微垂着,将一双妖眸半遮半掩,宛若波光粼粼的湖色被轻雾笼罩,俊美的有些不似真人,倒像是从山林树丛冒出来的什么精怪。
顾卿晚盯着秦御,心道,妖孽啊。这样一张脸,幸好没让那赵月娇瞧见,若是瞧见了,只怕怎么赶也赶不走了。
她瞧着秦御感叹万分,一时间倒忘了言语。
秦御却俯身过来,一张俊美的面容骤然欺近,挺直的鼻差点直接撞上顾卿晚的鼻尖。
顾卿晚被吓的本能退了下,却一个跄踉,没惊呼出声,就被秦御捞进了怀中,头顶传来秦御含笑的低沉声音,“爷太俊,看傻眼了?”
顾卿晚冲秦御翻了个白眼,道:“一个鼻子俩眼,何时殿下脑门上再开个天眼,莫说是让我看傻眼,便跪下顶礼膜拜都不成问题。”
她言罢推开秦御,率先往回走,秦御却挑唇一笑,迈步跟上,意味深长的道:“既然是一个鼻子俩眼,没什么特别的,卿卿怎么不让旁的女人多瞧?爷如何不知,自己还有爱挖人眼睛的癖好?”
顾卿晚闻言脚步一顿,难以置信的回头瞧向秦御。
这人属狗的吗,耳朵那么灵,方才他们距离不下百米吧,他是怎么听到她说的话的?
真是活见鬼啊!
“吃味了?”秦御见顾卿晚目瞪口呆,却禁不住心情愉悦的勾唇一笑。这一笑,简直魅惑众生。
饶是顾卿晚已经见惯了他这张脸,也被晃了下心神,脸上有些发热,呵呵一笑,道:“殿下想多了,咱们现在的身份可都是假的,要是赵大姑娘粘上了殿下,容易节外生枝。殿下若是对赵大小姐有兴趣,我可以回去将她叫回来和殿下认识一下?”
秦御脸色顿时一黑,咬牙切齿的道:“不讨喜的女人!”
言罢他迈开大步,越过顾卿晚往前去了,顾卿晚冲他背影抿唇一笑,跟了上去。
回到小院,顾卿晚进净房收拾了一番,这才神清气爽的走出来,刚在床前坐下,就听秦御道:“你何时学的医术?”
顾卿晚早便想好了说辞,闻言倒也不惊,抬眸看向秦御,道:“我哪儿会什么医术啊,不过是从前在闺阁时,机缘巧合从书中翻到过几张草头方,瞧着像是两张古方,便背了下来,后来才知道方子对治习武者所受内伤很有效,今日用在大当家的身上,也不过是试试运气,还不知道能否有用呢,要是我把大当家的给治死了,殿下可想好逃命的法子了?”
秦御,“……”
顾卿晚却无辜的眨了眨眼,道:“下午我再去给大当家的熬回药,看看情况,若是大当家的病情没有显著好转,便会告诉殿下,殿下大概可以准备退路了。”
秦御见她果真没大多把握的样子,不由无奈一笑,却道:“背了两个草头方,便敢接手被老大夫宣告了死讯的病人,爷的女人果然不同寻常的胆大包天!”
顾卿晚挑眉,道:“殿下有意见?”
秦御却禁不住宠溺一笑,道:“你胆儿再肥点,爷也罩得住!只是,将方子写下来送过去便是了,做什么还要过去亲自煎药!”
顾卿晚心道,要是真有方子,她才不会这样麻烦呢,面上却一本正经的道:“那怎么能行,我这就指着这两张方子充神医呢,方子流出去了,我还靠什么混?”
秦御闻言一阵好笑,倒没再说什么。顾卿晚便歪头笑道:“殿下若不放心我,可以让兔兔跟在我身边啊,若是有什么事儿,我也好让兔兔给殿下报信。不过殿下到底将兔兔弄到哪里去了?怎这都两日了,也不见它!”
秦御听顾卿晚提及兔兔,却是略挑了下眉,道:“它现在只怕很难给你报信。”
他言罢,身影从八仙桌旁的春凳上旋起,一跃跳上了房梁,竟从梁上取下来一物,随手便往床上丢了过来。
顾卿晚瞪大眼睛瞧去,就见一路被秦御用来给兔兔当窝的那个白玉山水笔筒被丢在了被褥间,受了震动,一团金色从里头滚了出来,趴在了锦被上,可不正是失踪了两天两夜的兔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