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迫她签了卖身契,她再跑,就是逃奴。帮她跑的,也要担上诱拐别家奴婢的罪名,有这一层在,她轻易就不敢再生出逃跑的心思来,除非她敢保证,一辈子都不被秦御寻到。
除非她有勇气,改名换姓,逃掉后一辈子都活在阴暗处。不然,她就得乖乖的呆在他的身边。
而她想要重获自由,就如秦御说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伺候好秦御,让他满意,让他主动为她解除奴藉。
她不肯听话,他就逼她听话,她不愿讨好他,他偏让她不得不讨好献媚!
她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痛恨过一个人,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恨不能往一个人的身上捅把刀子!
顾卿晚死死盯着秦御,突然像崩溃了般尖叫一声,扑到秦御身上,又撕又打,又扯又抓,又挠又咬的发泄起来,口中不断哭喊着。
“秦御你这个混账!你是恶魔吗?”
“我怎么那么倒霉认识你!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帮你遮掩,让那些追杀你们的人杀了你才好!”她一边儿折腾着扑打他,一边儿发泄般说着些恶狠狠的话。
秦御却根本将她那点气力当猫儿抓挠,只躺着任她踢腾,左右也疼不到哪儿去,由着她发泄够了也就安生认命了。
他只在她抬手往头脸上招呼时,才出手挡上两下。顾卿晚见他不疼不痒的躺着,对她的恶言恶语也半点反应都不给,渐渐的便累了,抓挠的动作变得有气无力起来,双眼哭的红肿,眼睛却干涩疼痛,再也哭不出来了。
她只一下下捶着秦御,口中也骂累了,干哑着声音喃喃着。
“老天爷你玩人……”
“我只想回家……”
……
又过了会儿,她连这些话也累的说不出来了,便木愣愣的想翻身下床,却被秦御拽住了手臂,又拖了回来。
顾卿晚拍打掉他的手,爬到床里头,侧躺下来,背冲秦御。
秦御见她折腾的也差不多了,这才扭头看过去。却见那姑娘好像有些心灰意冷,抱着身子缩在床里。
方才他已经扯掉了她身上的外裳,中衣和亵衣,她这半响,身上只穿着绸裤,上半身唯有胸口处还缠着层层叠叠的布条裹胸。
这会子功夫,因她的踢腾,发髻松散了下来,长发蜿蜒垂落在床榻上,遮了半边雪背,却又露出一边圆润小巧的肩头,她紧紧抱着身子,使得本就纤细玲珑的身形显得更加曲线突出,又有些说不出的可怜。
因用力,背上的蝴蝶骨蹁跹凸显着,少女的肌骨有着全然不同男子的纤薄,脆弱的好像一只经受了风雨的蝶,栖息在那里,稍微有点惊动,便会受惊飞走一般。
顺着黑藻般的长发,是优美起伏的腰线,她的绸裤裹在身上,遮挡不住流畅诱惑的臀线和长腿。
足衣被蹬掉了一只,有一边绸裤翻卷着涌到了腿弯,交叠蜷缩的小腿,小巧玲珑的足踝,嫩白如玉雕的脚丫,连成纤长玉润的一线,冰肌玉骨,引人遐思。
秦御目光顺着那起伏绵延的线条往下移,一寸寸像是要牢牢记下她此刻的样子。
方才在院子中没能好好瞧瞧她,刚刚他们又闹了一场,更来不及好好瞧瞧了。这会子她这么老实的躺着,他便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了。异色眼眸中冷色和嘲色渐渐褪去,变得有些深不见底的晦暗莫辨。
这些天,这女人不知所踪,其间更是差点让他以为她被周家给杀害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时日他就没睡个安稳觉。
如今人好容易寻了回来,就躺在旁边,就在眼前,秦御只想紧紧盯着她,牢牢的将人困在身边。
他的目光慢慢滑动,到底是喜欢的女人,两人又这幅模样半裸的共同躺在床上,他有些浑身发热,气血翻涌。只目光最终落在了顾卿晚脚底的猩红上,却强行压下了体内的躁动。
她脚受伤了,伤口在脚背上,伤口不大,此刻已经没在流血,可秦御没忘记,她的脖颈也受了伤,刚刚她拍打他时,伤口还在渗血。
她这般模样,秦御原本也没想着真怎样她的,如今见她浑身半裸着,背对他躺在那里,也没扯条薄被盖住自己,一副颓丧灰心的模样,秦御就更不会对她做什么了。
他又盯着顾卿晚瞧了片刻,见她渐渐的连哭过后一时难以停下的抽泣也停下,这才伸出手臂,拖着顾卿晚翻了个身,将她拥进了怀里。
顾卿晚是真没力气了,也是真灰心了,由着秦御抱着没挣扎。
如今已过了夏日燥热之时,入夜凉意渗人,顾卿晚又光着身子哭了这半天,身上冰冰凉。
秦御上身却也光裸着,不同于顾卿晚的冰冷,他身上暖烘烘的,顾卿晚被拥着,肌肤相贴,大抵是反差太大,顿时纤细的身体便在他怀中狠狠颤抖了一下。即便心里是抗拒的,身子却知道什么是舒服的,像是被唤醒了冻僵的细胞,她有些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