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还冷笑不已,心想吴周两家的手还伸的挺长,只可惜这行事未免也太草率了一些,一个丫鬟能顶什么用。
没想到原来这事儿根本就和吴周两家不沾边,竟然是两个大丫鬟想要他回凌寒院来住,就搞出来的!
秦御还不至于连两个大丫鬟处心积虑的算计,想让他回来凌寒院住的原因都想不明白的。
正因为想明白了,顿时便有种吞了苍蝇的感觉,恶心的要命,脸色几乎瞬间便难看了起来,目光带着几分厌恶的戾气扫向了站在旁边的惜薇。
惜薇都有些回不过神来,怎么眨眼间的功夫,碧绿就将她给招了出来啊。
冷冷的目光盯视过来,惜薇双腿一软跌在了地上,心中越是害怕,越是不敢认罪,她尖叫着扑过去拍打碧绿,道:“你这个贱人!做什么污蔑我!我没有指使过你!二爷,奴婢都是被冤枉的啊!”
既然不关吴周两家的事儿,秦御便没了半点兴致,搭在扶手上的两根修长的玉指略点了两下,侍卫便抬起了软榻,往翰墨院去了,根本没再理跪在地上喊冤的惜薇。
惜薇眼见秦御要走,岂能不知郡王走了,一切就都定论了,她也完了,她爬起来喊着要追,人却被宋宁拦住,吩咐婆子们,道:“统统堵了嘴拖下去,杖责五十丢出府去。”
惜薇摇摇欲坠,还想挣扎,宋宁冷冷扫了她一眼,道:“从前我也吃过你泡的茶,这才多句嘴,你确定要拦下二爷,让二爷亲自处置你?”
惜薇被他点醒,哪里还不明白,真要让秦御亲自下令,她们多半要没命的,一时万念俱灰跌坐在了地上。
这边儿消息传到了秋爽院,陈嬷嬷听闻碧绿三人已经被秦御给发落了,禁不住便叹了一声,又折返了花厅,禀报了礼亲王妃。
礼亲王妃略怔了一下,方才道:“阿御自来就不管院子里的事儿,如今身上伤着倒还替那沈姑娘出头,倒也学会怜香惜玉了。”
她说着叹了一声,又道:“原本还想惜薇和惜芹总归伺候过本王妃一场,给她们指了人发配出去便算了,如今却是……罢了,也不用挑什么人了。阿御院子里的事儿,就让他自己折腾去吧,你退下吧。”
王妃这是不准备再管惜薇和惜芹了,也没为这两个丫鬟说情的意思,陈嬷嬷并不意外,便是有从前的一点主仆情,也没为她们拂亲儿子脸面的道理。
五十板子,身子弱点,大抵抗不过去就没命了,怪也只能怪她们心思不正,命该如此了。
翰墨院,顾卿晚听到动静便也吩咐了问琴去打听消息,问琴回来时,脸色发白,有些惊魂不定的,看向顾卿晚的目光也战战兢兢,好像多了些惧怕和忌惮。
顾卿晚探究的看了她一眼,问琴便忙垂下了目光,回道:“凌寒院的三等丫鬟碧绿污蔑姑娘,竟然说姑娘将她拖到了假山中企图强了她,二爷方才亲自审问了碧绿。碧绿才老实交代了,说是惜薇姐姐……不,说是惜薇和惜芹指使她这么做的,二爷便让人将三人都杖责五十丢出王府去呢。”
顾卿晚闻言倒愕了下,想必那什么碧绿便是先前她回来时遇到的那个极为不善的陌生丫鬟了。
她不觉拧起眉来,道:“惜薇和惜芹不是你们郡王的大丫鬟吗?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难道是她们也相信了自己是秦御的男宠,所以心生嫉妒,从而这样污蔑陷害自己?可是至于吗,两个女人,倒将个男人当情敌,怎感觉这样古怪呢。
问琴见顾卿晚竟然不明白,便道:“姑娘不知道,惜薇和惜芹都是从前王妃赏赐给二爷的,本来是预备给二爷做通房丫鬟的,可二爷一直也没碰她们,她们在凌寒院都闲了三五年了,如今二爷回来了,她们年纪也大了,自然就心急了一些。偏二爷带着姑娘住在这翰墨院,二爷又不准丫鬟进这里来,她们近不了二爷的身,自然就恼上了姑娘,想着将姑娘赶走了,好得了近身伺候的机会呗。”
顾卿晚闻言倒愣住了,只因她一直以为那惜薇和惜芹早就是秦御的通房丫鬟了。自然便想不到惜薇和惜芹是急着让秦御回凌寒院去,才这样算计她的。
从第一回进了凌寒院,瞧着那两个丫鬟穿金着银,妖妖娆娆的围着秦御,她便以为两人是秦御的通房,却原来竟不是啊。
她有些惊异不定,睫毛微眨看向问琴,道:“可是惜薇和惜芹不是一等丫鬟吗?她们不是殿下的通房,难道二等的才是?”
问琴却愕然的瞧向顾卿晚,道:“那怎么可能,二爷他还没通房丫鬟呢,沈姑娘竟然不知道吗?”
顾卿晚闻言却又是一怔,脑海中闪过些画面,秦御那么好色,竟然没有通房丫鬟?她怎么觉得那么不可信呢,想着她便又道:“不是说权贵家的少爷们,十三四就有丫鬟教导人事吗?你们郡王怎么可能没有通房丫鬟呢,是不是先前的通房丫鬟惹恼了他,已经被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