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罢,吴紫嫣和冯意欣也忙忙表示,必定是沈清和周睿争执时动了手。
礼亲王便看向了顾卿晚,道:“你怎么说,周大少爷是你所伤吗?”
顾卿晚自上岸,就一直被秦御死死拉在身边,这也变向的护了她。又因为秦御受伤,礼亲王府就直接和周吴两家扛上了,顾卿晚倒成了无关紧要的。故此竟然到现在都没人问问她这个当事人,此刻礼亲王问起,众人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他们也很想知道,周睿到底是怎么受伤的。望去,却见那叫沈清的少年男,非常的清秀清瘦,虽然生的钟灵毓秀,气质也从容俊逸,是个让人一瞧就觉得非常舒服的少年,可也太瘦弱苍白了,眼神也清澈干净,完全就不像是会出手伤人的人嘛。
周家公子都敌得过这沈清两个了,且素来有文武双全的名声,这么个弱质少男伤了周睿,他们本能不怎么相信。
顾卿晚顶着各种怀疑的,探究的目光,却依然从容坦然,恭敬的要向礼亲王行礼,奈何手被秦御死死拉着,不由尴尬而腼腆的一笑,道:“回王爷的话,当时冯姑娘等人离开,仙鹤亭就只剩下了草民和周大少爷两个,周大少爷先是问起昨日草民在仙岳楼和周大姑娘发生冲突的事儿,草民再三解释,谁知周大少爷却突然暴跳如雷,扑了过来,羞辱草民,口出恶言,说……”
少年郎说着,面上腾起一层涨红的愤怒和屈辱来,红着眼睛,才又道:“他非要说草民是燕广王殿下的男宠,伺候燕广王和伺候他没什么差别,让草民听话,给他尝尝滋味,只要草民顺了他的意,且事后不说出此事来,他便会替草民哄好周大姑娘,让周大姑娘绕过草民,就当仙岳楼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他还说,他的那个妹妹,瞧着温婉端庄,其实最小心眼,昨日回到周家就吵闹着要让草民生不如死,草民便是靠上了礼亲王府,也不能时时跟在燕广王身边,周家想要草民死,有的是办法……”
“你住口!”周江延恨不能上前撕烂了顾卿晚的一张嘴。这个少年当着是可恶,几句话就要将周家整个推进火坑里去!
顾卿晚适时缩了缩肩膀,果真不言语了,那样子就像是被周江延给吓到了,真怕周江延事后杀他出气。
四周却渐渐响起了小声的议论声。
“真没想到,周大少爷平日瞧着还好,背地里竟是这样的人。”
“为了男色,连自家亲妹妹都往后排,当真是……”
“是啊,周家怎么教养出这么个东西来。也不知他那话是诋毁周大姑娘,还是周大姑娘确实心狠手辣,小鸡肚肠。”
“爷看怕是真的,有这么个大哥,做妹妹的能好到哪里去!”
……
这些人是个聪明人,虽然没有因顾卿晚的话,公然怀疑到周家真会草菅人命,仗势欺人,但是却抓着周睿和周清秋不放,说的话有些一面倒。
谁让先前在小亭中,周睿清醒过来,看到秦御后,自己亲口承认想要对沈清不轨的。故此,因周睿自己吓的说了真话,此刻顾卿晚的话,众人便都没怎么怀疑。
周鼎兴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四周人非议周睿和周清秋品行不好,和说周家家风不好,又有什么两样?
周鼎兴万万没想到沈清这个看上去弱质纤纤的少年郎竟然嘴巴也这样毒,心思也这样深沉,手段也不弱,如此的难以对付。
他恨不能上前手刃了顾卿晚,勉强压着心火,方才道:“老夫的孙儿已然死了,还不是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睿哥儿和秋姐儿从来兄妹感情极好,睿哥儿为难你,也是为其病重在榻的妹妹出气,又怎会本末倒置起来,又因你而不顾兄妹感情,简直满口胡言,前后矛盾!”
周鼎兴这话的意思,就是为周睿正名了,即便是周睿对沈清起了龌龊心思,也是因为爱护妹妹的原因。
顾卿晚闻言却也不争辩,只嘲讽的笑了下,瞬间又收拾了表情,道:“周老大人说的是。”
她毫不辩解,顿时倒显得周鼎兴急躁,没理硬要占三分的牵强来。周鼎兴不由又堵了一肚子气,死死蹬着顾卿晚。
义亲王见气氛又僵持了,不觉开口道:“好了,让你交代是否伤过周大公子,你扯那么多做什么!”
礼亲王便跳了出来,指着义亲王道:“本王门下客卿不过是陈述下当时的事情经过,这都是必须的,你凶他作何!想屈打成招啊!”
义亲王老脸微红,道:“二皇兄这话何意,本王和此事有何关联?何必搅合进来。”
“既如此,你别莫再说话了,免得引起误会!”礼亲王言罢,义亲王气的胸膛起伏,什么叫免得别人误会,误会什么?这分明是说他不安好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