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晚心中腹诽不已,外头侍卫们却是找寻了一圈,毫无发现。
“没在这里啊。”
“方才是谁说看到人进了飞云院的?”
“王统领,是属下,属下当真看到了啊,却不知道人怎么会突然消失了的,也可能是阳光太刺眼,属下看错了?”
“废物!你到底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
“那人穿着一身银白锦缎衣裳,轻功又好,身影如电,属下也不确定看到的是人影,还是佛殿宝顶反射的太阳光……也许……也许是属下看错了。”
“……”
顾卿晚贴着石壁站着,听着外头的对话,禁不住瞄了黑暗处的面具男一眼,只见他身上那身风骚无比的银白色锦缎长袍在这样暗淡的密室中竟然也闪烁着淡淡光芒,顾卿晚不觉有些啼笑皆非。
本来她还觉得这男人实在嚣张,做贼吧,还穿一身这样显眼的衣裳,原来穿这样的白衣,竟还有如此的妙用啊。
面具男似乎知道顾卿晚的心思,隔着面具淡淡瞥了她一眼,视线说不出的幽凉,顾卿晚脖子一缩,低了头。
外头似乎传来人被踢翻的声音,接着便是那王统领的声音,“蠢货!这里没有,还不快出去追!”
说着一串脚步声响起,很快外头便听不到半点响动了。
顾卿晚站着没动,生怕外头侍卫是在诈人,其实并未离开,想必那面具男也是这样想的,也没发出半点声音来。
过了片刻,外头始终安安静静的,那面具男才动了,竟是沿着暗道,往台阶之下而去。
这台阶通向下头,佛像下很显然是建了一个密室的。顾卿晚只知道好奇心害死猫,她方才迫不得已躲了进来,此刻却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半点都不想知道这密室是干什么用的。
眼见那面具男往下走,她小心的挪步,手抬起一点点往密室的机关处蹭。
黑暗中,那面具男明明没回头,却在她的手刚刚触碰上机关时,发出了一声轻笑,道:“小兄弟,你是聪明人,那边莫做蠢事。”
他的声音果然很年轻,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特意改变了音质的原因,有些低哑暗沉,在这漆黑密闭的空间中,回响着,余音袅袅的,令人耳根发麻。
顾卿晚闻言手嗖的一下便收了回来,郁结的闭了闭眼。
很显然,这面具男是不会放她先出去的。她若是质疑出去,他便会出手,先杀了她。
顾卿晚有气无力的靠在了石壁上,前头那面具男却顿住了脚步,似轻笑了一声,道:“乖,听话点,爷便不杀你。”
他那口气就像哄小狗一样,顾卿晚是半点不信,可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听话又能如何呢?
顾卿晚叹了一口气,扶着石壁摸索着慢慢下了台阶。倒是兔兔好似从那面具男身上闻出了危险的气息来,从进了大殿后便一直缩在顾卿晚的衣袖里,此刻倒是来了兴致,跳上顾卿晚的肩头,瞪大了眼,好奇的往通道下头看。
义亲王府的花园中,此刻却已闹腾了起来。
秦御和秦逸都赫然在座,正和礼亲王,义亲王在说话,外头突然就传来了喧嚣声,义亲王的眉头拧起,冲身旁站着的王府主簿示意了下,令他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不过转眼那江主簿便快步折返而回,神情显得有些难看,因花园中的事已经闹大,他倒不避讳礼亲王一家便禀道:“王爷,是周首辅家的大少年周睿,在仙鹤亭不知被谁给打伤了,如今情况有些不大好,周首辅已经过去了。现在好些客人都被惊动了,正往流连河边赶去。”
义亲王闻言神情一惊,一来周家乃是宰辅之家,不是寻常的小门小户,周家的颜面,义亲王还是要顾忌一二的。再来今日是义亲王府的大喜日子,若是见了血腥,更甚死了人,那都是极为晦气的。如今这么多的宾客在,义亲王府闹出事来,面子也不好看。
义亲王豁然站起身来,只是还不待他行动,就见旁边坐着的本有些漫不经心的秦御竟然也豁然起身,甚至于比他更快一步,不等他反应过来,便一言未留,宛若一道闪电冲了出去,转瞬便没了影。
义亲王惊愕了一下,本能看向了礼亲王,却见礼亲王同样面色愕然万分,见义亲王看来,他才收敛神情,哈哈一笑,道:“这小子,出去几年到底长进,知道关心人,关心事儿了。不过,他这么关心义亲王府,本王可都要吃味儿了。”
义亲王闻言唇角抽了抽,秦御关心义亲王府?他不关心着看义亲王府的热闹就不错了。
不过若真说秦御跑这么快是去看热闹,义亲王却又不信。可他素来知道他这位二哥是个护崽子的,自己的儿子就算再不好,那也不准旁人说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