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跑马,能跑到这繁华食铺里来吗?
众人一阵无语,明显感觉出不对劲来,有些往后不动声色的退了退,生怕再一言不合,打斗起来。
那边人群后,成墨却形容微微有些狼狈的挤了进来,他脸上神情有些气急败坏的冷鸷,挤进来,见娄闽宁骑在马上踏在一片狼藉上,忙冲了过去,道:“爷,他们……”
他话未曾说完,娄闽宁便抬了下手,只淡淡道:“付些银两给那对夫妻,赔偿食铺,回府吧。”
他出门自然是带了人的,今日成墨跟着,银光突然发狂,双目通红,自是有人调开成墨,对银光做了什么。不必想也知道动手的是眼前两人,难道还等成墨将怎么被算计说出来,再丢脸一回不成?
成墨涨红着脸,愤愤不平的低了头。
娄闽宁言罢,却调转马头往街头去,人群纷纷让道,娄闽宁走过沈择两人身边,方才居高临下的扫了站在一起的沈择和李东哲一眼,道:“几年不见,昔日毛头小子倒也长大了,难为两位感情还是这般好,当真令本世子羡慕。”
他冲两人点头淡淡一笑,这才轻夹马腹,驭马去了,“告辞。”
成墨咬牙跟了上去,主仆二人走远,李东哲才抬手摸了摸脖子,冲沈择道:“他干嘛那样笑?笑的爷觉得鬼风阵阵的,跟被什么盯上了一样,你有没有?”
沈择斜他一眼,回道:“二哥抢了小美男成双成对的走了,他又见咱们两个一起,就他形单影只,嫉妒呗,不说点啥多憋闷啊。”
李东哲由不得哈哈大笑,道:“对,对,还是阿择你善解人意啊。也不知道二哥将那小东西带到哪里去了……二哥为了那小东西,连娄家这玉面煞星都惹,小爷好伤心啊,走,陪小爷吃酒去。”
李东哲两人昨日知道顾卿晚要去,今日一早便相约去了礼亲王府看热闹,谁知刚到礼亲王府门前,就见秦御一身鲜亮驰马往这城西而来,两人自然缀到了后头,这才有了方才的事儿。
李东哲说着勾着沈择的肩要往酒楼去,沈择却身子一动,闪了老远,瞧着折扇道:“免了,我家殿下还等着爷回去往义亲王府吃宴呢,你也赶紧回去吧,今日你再没影,仔细你家老头子敲断你的腿。”
沈择口中的殿下自然说的其母亲,乐华长公主。今日乃是义亲王府明珠郡主出阁的日子,作为表哥,沈择自然是要去的。
李东哲是家中幼子,上头有两个哥哥撑场面,却不耐烦跑去看人大婚,闻言面露不耐,摆手道:“滚,要滚趁早滚,爷自逍遥去。”
说罢他转身就走,往城西白云酒楼的方向行了几步,觉得自己去酒楼半点意思都没有,索性掉头又往京城最大的歌舞坊,红袖招去了。背影颇有些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怆然。
沈择摇了摇头,也不管他,翻身上马自行回府去了。
却说那厢,顾卿晚被秦御直接胸膛朝下的扔在了马背上,她还没反应过来,秦御便跳上了马背,接着竟然纵马就跑。
可怜顾卿晚挂在马背上,差点没被颠出汤面来。她为了装扮男人,胸前缠绕了一层又一层的白布,这身体好像还在发育,本来这样就不舒服,再被背驰的马背颠簸,顾卿晚疼的眼睛立马冒起了水泡。
她挣扎着要起来,秦御却一掌按在了她的屁股上,将她的身子又死死按了回去。
顾卿晚抬起头来,企图叫喊,声音没发出便被颠的破碎不辨,一个起伏,额头撞上马腹,直啃了一口马毛,恶心的她差点没晕过去。
秦御分明是心头有气,拿她撒气呢,这个野蛮的混账!
顾卿晚正想着,就觉啪啪两下,那混账竟然扬手对着她的屁股就是两下,头顶传来他的冷笑声,道:“可知错了?”
顾卿晚气的只差吐血了,又被他这般欺辱,哪有认错的道理?起不了身,但她的手是自由的,挣扎了下便直接往秦御骑在马背上因而分开的腿间狠狠抓去,那架势颇有几分一把捏碎某物的狠辣暴戾。
秦御怎能想到,在大街上这女人竟然就敢这样大胆妄为,这样的事,寻常大家闺秀想都不会想啊!
街上人流大,他本来就要分出大部分的精力来驰马,注意力不集中,顾卿晚又行事大胆而突然,竟差点让她抓到,惊的忙往后挪了下身子,顿时涨红了一张俊面。
妖异的眉眼间被羞愤,怒火和戾气染的好似着了一团火般,烧成通红一片后,燃成灰烬的青黑,他怒吼一声,道:“沈清!你放肆!”
言罢将顾卿晚提起来,便黑着脸作势要将她丢出去。
顾卿晚原本以为他是认出了自己来,这才会行此荒唐的抢人之举,作为顾卿晚,到底是女人,她觉得秦御应该不会和她计较,将她如何。可作为男人的沈清,刚认识一天的沈清,如此冒犯秦御,却是可能被他丢出去,再用马蹄踏成肉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