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是本主,她根本就无法代本主回应他这份厚重的感情,顾卿晚略有些不自在,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娄闽宁瞧着她,眸中到底掠过些黯然,接着才又道:“我听说你昨日应了前往礼亲王府,若然只是想要建楼阁,何必如此,王府深宅大院,有专门的修缮司和营造司,里头都是些食朝廷俸禄的匠人,彼此间踩低捧高,争权夺利,勾心斗角,并不安宁,他们怕也不会听你一个少年郎的……”
“本王只听世人称娄世子光风霁月,乃是如玉似月的君子,却不知原来娄世子也这样擅长,背后论是非,挖墙脚啊!”娄闽宁的话尚未说完,倒闻后头突然传来了一道清寒如水的声音。
顾卿晚回头望去,就见秦御站在小食摊的前头,正隔着氤氲腾起的面片汤锅望着这边,唇边还勾着似笑非笑的嘲意,见她回头,目光顿时便扫射了过来,含着分明的不悦和怒火。
顾卿晚顿时头大起来了,她不过是路上吃个早餐而已,为什么也不得清净,娄闽宁寻到了这里也就罢了,秦御又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他也会一早就跑到这里来,难道是他其实也已经识破了她?
顾卿晚有些狐疑起来,但见那边秦御已是迈着大步,走进了食棚。
他今日穿戴极尽奢华张扬,竟是一件大红色的圆领长袍,袍子镶着暗蓝色的宽边,绣着玄色繁复图案。厚重色彩的镶边,压下了红色的浮躁之气,平添庄重气势,腰间系着一条明蓝色腰带,足下的玄色厚底官靴,将玄色的绸裤紧紧束在了靴筒中。
没有戴发冠,束着一头墨发,反倒用一根镶嵌了墨色大珍珠的玉扁方插着,高高的固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发际线如道刻般锋角凌厉,长眉下异色的眼眸大抵因怒火流转着些许宛若流星般的寒光。
他的手背上还缠着一根紫金马鞭,浑身上下简直写满了顶级权贵子弟的符号,以至于他面色不善的刚刚踏进食棚,几桌客人竟然不约而同的纷纷起身,猫着腰便急匆匆的往外跑,生恐这边贵人们打架,成了遭殃的小鬼。
几乎是眨眼间,方才还热闹非常的食棚便空荡荡起来,只剩下了顾卿晚和娄闽宁还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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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 街头抢人拐回府
秦御几步进来,身形挺拔就像一座山般站在了食棚中,目光与娄闽宁相撞,有股不善的火药味在四周弥散。
顾卿晚吞了下口水,觉得自己是真该去买本黄历的。
她正跑神,就见娄闽宁一笑,宛若冰冷的河面上,吹过了一抹清风,虽然冷意依旧,却到底引得岸边枯枝摇曳,有了些许生机,打破了方才令人不安的沉寂,接着他也未曾站起身来,只抬了下手,道:“没想到燕广王也来此小地方用早膳,不妨坐下来一起?”
秦御却心中微紧,娄闽宁这人,他还是算了解的,和大哥一样,往往笑容背后多藏深意,行事滴水不漏,步步为营,偏又令人觉得他无害温和,乃是君子,整日这般也不嫌累。
这样的性子放在秦逸身上,秦御觉得怎么都好,那就是内敛高深,放在娄闽宁身上,秦御却怎么看怎么厌,只觉娄闽宁一肚子坏心眼,委实虚伪。
他嫌弃的扬了下眉,只觉此刻娄闽宁笑着邀他落座就是不怀好意。心思一动,他便了然过来,他坐下了,只怕娄闽宁紧接着便要当着顾卿晚的面,揭露自己已经知道顾卿晚女扮男装的事情了。
彼时就算自己不承认,娄闽宁也可以当场戳破此事啊,到时候他还怎么靠近顾卿晚?还不得再度回到先前的僵局上去?昨日他好容易忍着脾气,暂且哄骗住了顾卿晚,眼看就要将人骗进王府了,这会子可不能让娄闽宁搅合了好事。
秦御想着,一时间也没了和娄闽宁交手的心思,只想赶紧带走顾卿晚。
他心中想的清楚,面上神情却半点没变,又上前了一步,道:“到这里来吃早膳?本王可不像娄世子在外潇洒多年,闲云野鹤,自在随性,有此闲情逸致。本王是专门出来逮人的!”
他这话,分明不忘将娄闽宁先前多年不回的破事又拎出来刺刺顾卿晚。
言罢,目光便锁定了顾卿晚,道:“本王昨日便说过,让本王失望,要承担后果,想必你已经忘了吧?本王不介意亲自让你体会下这个后果,加深下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