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英帝站起身来,大步便走到了地形图前,找到了麋北山的位置,凝神思索。
片刻后,义亲王和其他几位秦英帝所信任的武将便秘密进了乾坤宫,几经商量,定下了调动随州东的骞锐营兵马以及随州府兵,彼时同时进攻麋北山谷,势必要将山谷团团围住,将秦逸兄弟直接斩杀于山谷中。
而对付秦逸兄弟,秦英帝令义亲王,亲自前往主持。
至于京城中,秦英帝自然也做了万全的防守,调集军队拱卫京师的,防守皇宫的,以及前往礼亲王府,锁拿礼亲王的,都做了一一部署。
那厢,顾卿晚和礼亲王妃已经回到了王府,顾卿晚将糖包送回连心院安置好,便忙忙到了秋爽院。太皇太后翌日便要离宫,她过去时,丫鬟们已经在为礼亲王妃收拾行装。
陈嬷嬷见顾卿晚来了,直接便将她带进了内室,又守在了内室门口。
“母妃!”
顾卿晚还是有些担忧,上前拉住了礼亲王妃的手。礼亲王却笑的一派从容,将顾卿晚拉坐在床上,道:“放心吧,母妃这离京的,只会比你留在京城中安全,若然可以,母妃倒希望能带着你和糖包一起走。”
“可是,太后明显不安好心,很可能在母妃前往长公主府的路上就动手了!”
顾卿晚蹙眉,脸色担忧,总怕会出事儿。毕竟从前,她只在电视上瞧过朝堂政变,哪次改朝换代,不都是血流成河的,她来这里这么久,已经对这古代足够了解,稍有差池,死的不光是一人,而是满族,斩草除根,其残酷和血腥,是她无论如何都适应不了的。
礼亲王妃反倒比顾卿晚从容的多,笑着道:“你放心吧,阿御离京先去了大长公主府,已经说服了大长公主。大长公主何许人?那是上过战场的巾帼女将,有大长公主相护,母妃会很安全的。再说,母妃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当年周末战乱,有次敌军都冲进了王府,母妃抱着刚出生没多久的阿逸,藏身在枯井中,还不是平平安安的过来了,放心吧。”
礼亲王妃的神情太过平静轻松,倒像是一点都不担心,此去不过是出京游玩一般,顾卿晚忐忑难安的心,在她的安抚下放了下来。
礼亲王妃便又叮嘱她道:“最迟明日,王爷定然也得安排你和糖包暂离王府,到时候你一切都听安排便好……真若有什么不妥,记得,不要冒险,为王府保住糖包这一线血脉!”
顾卿晚心里一揪,觉得一颗心简直在被礼亲王妃拉着提上提下,她到现在才清楚的意识到,即便是从现代穿越到了此处,她也只是个再平凡普通不过的女人,唯愿家人都能平安相守罢了。
只是为母则强,她心中倒因礼亲王妃的话生出一股孤勇来,道:“母妃放心,糖包不会有事,我们都会好好的!”
礼亲王妃将顾卿晚拉进了怀中,摸了摸她的头发,道:“好孩子,母妃相信以你的才智和胆魄,会保护好自己和糖包的。”
翌日,礼亲王妃一早便随着太皇太后离开了京城。
是日傍晚,王府的侧门被敲开,管事婆子打开了侧门,往外一瞧,果然见几个汉子赶着五辆大板车,每个马车上都捆着五个偌大的大木桶候在门前。
婆子忙招呼人卸着门板,道:“可算是拉来了,王爷等着吃茶了,再不来可就耽误了,赶紧的,将车赶紧来。”
外头拉车的领头闻言朗声一笑,道:“昨儿接到王府的信儿,半夜便招呼了兄弟们抬水,哪儿能耽搁了主子们用水,王妈妈这么急,可是不信我王权办差的本事了。”
王妈妈连连笑着告罪,说笑间,几辆板车都从侧门开了进去。
王妈妈四下里扫了一眼,这才将侧门紧紧关上。
府门外,却有一道灰色身影从一颗大树上跃下,一闪而过,飞快消失在了巷子里。
离王府不远的一处幽静院落,秦钊正等着消息,见灰衣人冲进来,他从椅子上站起,问道:“怎样,可是有动静了?”
灰衣人回话道:“禀世子爷,属下查的清楚,礼亲王府主子们泡茶的水,都是从大国寺运的甘泉水。每三日送一次水,可明日才是送水的日子,今日却提前送来了。王府的婆子还说府中的泉水已经用完了,说是有放水的地方不小心进了老鼠,染脏了水。然,属下却觉得不大对劲,往常运水的板车只停在侧门口,都是府中护院将水抬进去,今日倒开了侧门,直接拉进去了。”
秦钊眸光微亮,道:“你怀疑礼亲王要将人藏在水桶中,送出王府?”
灰衣人点头,道:“是,属下觉得很可疑,水是从大国寺运出来的,那些运水的都是王府安排在大国寺专门负责送水的家生子,可靠的紧,且那燕广王妃还和大国寺寂空大师交情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