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启血红着一双眼睛瞪着床前的太监和御医:“滚,谁若是再胆敢阻止朕,朕就下令砍了他的脑袋。”
寝宫里的太监和御医吓得面上冷汗直流,扑通扑通的跪下来:“皇上饶命啊。”
“皇上还是保重自己的身体要紧。”
容启气得用力的捶床:“滚,滚,朕不用你们侍候,朕自己能行,朕要去看望母后。”
太监和御医不敢再说话,只不停的磕头。
寝宫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淋湿了一身衣衫的蒋皇后从殿外走了进来,她脸上满是讥讽的笑意,一路缓缓的从殿外走到容启的床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容启,容启瞪着她:“你来做什么,这样你开心了,你满意了,你高兴了。”
蒋皇后抬手,手中的信纸飘然的落到容启的身上,容启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抬手摸了那被雨打湿了的信纸,仔细的看看,还认得纸上的字,德妃不是沈家女,这是什么意思?
容启的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好半天反应不过来,直到头顶上方的蒋皇后讥讽的笑声响起来。
“容启,你知道太后是怎么死的?”
容启心里咯噔一沉,直觉没什么好事,下意识的摇头,此刻的他完全不是一国的皇上,而是一个可怜的男人,没错,一个可怜可悲又可笑的男人。
蒋皇后笑意更浓,望着容启:“她是被德妃杀死的,哈哈,她是被你最信任最喜欢的女人杀死的。”
容启的脸色一下子白了,颤抖着唇,压根不相信这样的事情:“不,你胡说,蒋静姝你又在胡言乱语了,你自己不贞不洁,不守妇道,你还敢污蔑德妃。”
“我污蔑她,我犯得着污蔑她吗,这么多年我都没有污蔑她,为什么现在要来污辱她。”
“皇上知道她是谁吗?她不是沈家女,她是开罗的细作,我记得我和皇上说过,长亭曾经寄来一封密信,密信中说开罗国狼子野心,意图毁灭我们大历,可是皇上不相信,皇上相信了那个女人的话,这就是天意啊。”
蒋皇后的话使得容启脸色惨白如纸,一点血色都没有,他周身开始冒冷汗,不停的流汗,他拼命的摇头:“蒋静姝,你骗朕,你欺骗朕,德妃不是这样的人。”
“皇上还真是情深意重,竟然到这种时候还相信德妃娘娘,既然你这样相信德妃,那就让太监宣了德妃过来吧,本宫倒要看看这女人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
不过以她的猜测,德妃只怕已经离开了,所以宫中根本没有这个人了。
她已经功成身退了。
“来人,宣德妃,马上宣德妃娘娘过来。”
“是,”太监总管福安赶紧的急奔出去宣德妃过来,这里容启怒瞪着蒋皇后,阴狠冰冷的开口:“蒋静姝,你若是信口开河,朕不会轻饶你的。”
“不会轻饶我?皇上,你还在白日做梦吧,你知道现在开罗国的密探已经渗透到我们大历的每一个角落中去了,你还有心思处罚我,你知道我们大历很快就要亡了吗。”
“不,你胡说,你这个居心莫测的女人,朕当初怎么就看中你了,怎么就喜欢上你了。”
“喜欢,你也配说喜欢二字,你可有为这个喜欢努力过争取过,除了威胁我,嫌弃我,讨厌我之外,你可曾有做过半点的努力。容启,在我嫁进皇宫的那一刻,我就决定做好我的皇后,可是你是怎么对我,冷落我算计我,不停的娶女人进宫来对付我,宫中的女人个个都知道我不得宠,连太后都不喜欢我,那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若非有一个长亭陪着我,我都不知道能不能熬过来,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吗?还是你以为你说过喜欢了,我就必须喜欢你,因为我不喜欢你,所以你就处处的算计我报复我,你怎么不想想当年你是以和我父亲差不多大的年纪来娶的我,我只有十六岁,十六岁如花似玉的年纪,我不喜欢你不是正常的吗?你若是喜欢我,不是该努力的疼我宠我,让我喜欢你吗?可是你有做过吗,哪怕一点。”
蒋皇后想起过去的岁月,那时候她也惶恐,她也不安,必竟只有十六岁,她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若非有长亭,她怕是熬不过去的,。
可笑这个男人,因为她说了喜欢别人,就百般的算计她,报复她,娶女人进宫对付她,更甚至于后来他娶了德妃进来,更是百般的宠信德妃。
现在他竟然还有脸说喜欢。
“你的喜欢我受不起,不要脏了我的耳朵。”
大床上的容启拼命的喘着粗气,努力的想着,最后发现,自己确实没有做过一点的努力,哪怕哄她开开心,或者努力的争取让她喜欢上自己,因为大婚之前听到她说有了喜欢的人,他愤怒,他抓狂,所以他不但没有努力过,还从那一刻认定了她的不贞不沾,可是她只有十六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