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帝修心里,身上全是火,烧的都快炸开了,见眼前妖女竟又要开口,哪里还敢任她撩拨,没出息地在她开口之前急声道:“你这个女人……可恨!恁是可恨!”
他的声音依旧暗哑,加之咬牙切齿,听在耳中却有股动人心弦的力量,旖滟心神一颤,凤帝修却往后仰了仰身子远离了些,目光落在旖滟的心口上,道:“御用的宝贝爷会守好,你这女人也给爷好好护着你的心,给爷捂严实了,别忘了爷曾说过的那些话!”
凤帝修的眸子也眯了起来,那双眼眸此刻本就因情欲而幽深翻涌,因这话更是迸射出一股似热似寒的光芒来,旖滟睫羽颤动了下,岂能忘记他先前说的。
他说过,滟滟,你的心既谁都不曾进去过,便给爷留着,它只能是我凤帝修的,倘使哪日你胆敢将它给了别人,我会叫那人生不如死,我若疯魔,你也只能陪我在地狱疯魔一生。别毁了你,也莫毁了我!
他是担忧夜倾和莫云璃会趁虚而入?旖滟挑唇自嘲一笑,她这人心冷淡漠,夜倾便不提了,莫云璃的脸皮只怕还真没修炼到眼前人这种程度。她的心即便不捂着,也难有人像他一样愣是撬开一条缝去。
想着凤帝修当日那吓人的话,旖滟蓦地翻身从他腿上跳下,翻转至他身侧却是将他一推,抬脚便往他背上踢了一脚,道:“啰嗦够了就赶紧走,本小姐真要错过宿头了。”
这马车中太热了,凤帝修原本就不敢再呆下去,索性就着旖滟的脚力飞出了马车,身影以有史以来最快地速度跨坐至不远岔道上等候的胭脂马背上,迅速拉好衣摆将该遮掩的遮盖住,这才回头又看了眼已禁闭车门的马车,一甩马缰,道:“走!”
言罢,一马当先,冲了出去,马嘶尘扬,瞬间一人一马已在百米开外。银宝领着一队人马恭候,只以为凭借自家主子对霓裳郡主的黏糊劲少说上了马,还有的磨蹭,哪里想到自家主子跟流星一样,闪出马车瞬间便没了人影。
这速度快的叫人有点难以接受,眼见主子都奔出老远,他才听身旁同伴道:“主子声音不对劲啊,感冒了?”
闻言银宝愕了下,心思微动,主子身板好,怎会无缘无故感冒,方才那声音……嘿嘿,银宝突然奸笑两声,大赞自己主子就是勇猛天下无双,也兴冲冲地吆喝一声,一甩马缰紧随而上。
而凤帝修打马奔出百来米,秋日原野上吹动的凉风才勉强平复了些体内躁热,忍不住自嘲一笑,遂从牙缝中挤出四个字,“落荒而逃!”
自己竟被那女人逼的落荒而逃,这定力怎遇上那女人便如斯薄弱了,凤帝修由不得扶额而叹。
此刻轩辕城的北城门外,一个脸色黝黑,穿小厮衣裳的男子在守城排查的士兵的查察下出了城,他沿着城门官道走了片刻便迅速转进了一处树林。
进林子穿梭不久,一行十多个穿黑衣的男人牵马迎了上来,打头青年杜峰上前恭敬地行了下,称道:“世子。”
说着奉上一张湿帕子,那小厮接过抹了一把脸,露出一张面容消瘦但却英俊冷沉的面孔来,竟是沈璧。
他擦了脸,将湿帕子随手一丢,一面牵马,一面问道:“盛家的送葬队伍到哪里了?”
杜峰不敢怠慢,忙道:“此刻该是已到了十里亭,今夜当会宿在黑水镇。”他言罢见沈璧面色冷若寒冰,却一言不发,不由劝道,“世子爷,老太君还未下葬,这时候世子爷正该在她老人家灵堂上尽孝送葬,其它的事还是交给属下们来操办吧。”
沈璧薄唇抿出锋利的弧度,翻身上马,阴声道:“不亲自手刃妖女,我怎有脸面给祖母守灵送葬!我要用妖女的血祭奠祖母天灾之灵,走!”
他言罢,厉喝一声,坐下马儿在林中飞射而出。手下众人也纷纷上马,紧随其上,马蹄声骤响,惊起林鸟一片,杀机无垠。
☆、123 沈璧的算计
是日夜,月明星稀,秋风夜凉。
位于轩辕城不远的黑水镇中,旖滟一行已暂宿在镇上一家客栈,用过膳,紫儿带了吴管事来,旖滟坐在桌前,瞧着恭谨站着战战兢兢的吴管事淡淡一笑,道:“吴管家不必害怕,兴许吴管家还不知道我的性格,我即说过要放你一家老小性命便不会出尔反尔,坐吧。”
吴管事不知旖滟叫了自己是为何事,可也不敢多言,一脸拘谨地在旁边半侧着身子坐了,旖滟轻呷了一口茶,这才慢悠悠地道:“是这样,此次本宫离开京城除了给老爷送葬之外,还有一些要事需亲自处理,所以明日本宫不及天亮便得离开大队,只是本宫是太傅的唯一嫡女,这若本宫不在,只怕会遭受不少非议,故此本宫便想着叫春绸假扮做本宫的模样继续跟随大队,可此事少不得要吴管事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