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恍然,也对。
端木瑞看着小儿子,好像也不认识这个他宠爱有佳的小儿子了,好!好!都长大了!长大了!
他是进不去,他算什么,他现在还不如小儿子的你官阶高,如今又不能在朝里帮他什么,现在恐怕还是他们眼中,见不得仙儿好的父亲。
好——非常好——
一刻钟后,端木瑞退了慕公国府的锦衣华服,穿着下人的粗布衣,从后门出去,去了早年分出府的庶子那里。
他惹不起,他懦夫,他也未必能对女儿下手,他不忠不义他枉顾皇上厚爱,总之他没脸住在皇上亲封的府中,谁有脸谁住着吧!
赵氏吩咐人去端木徳重那里说一声,这段时间,麻烦他照顾老爷了。
德重那孩子本分老实,虽然不是她出,但很是得她看重,所以她反而不担心自家老头子的起居住行,当初老爷子没少嫌弃他愚笨,如今这时候恐怕也尤其觉得这位老实稳重的贴心了。
赵氏拍拍身上的褶皱,早已回复如常,哭闹本来也是演给老爷子看的,她现在是担心女儿的安危,端木瑞尚且如此,想手刃她女儿的‘忠臣良将’恐怕更不好:“你抽个时间问问相爷……”
赵氏说着又有些担心二子让人看到,到时候若是皇上等人占了先机,雷冥九这是在gān什么!联合皇上要bī死她女儿吗!
想到雷冥九,赵氏突然想到一件事,小仙是不是说过她和镇西王,那让女儿权镇西王倒戈行不行?
赵氏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想让儿子去宫里劝……但想到此事说出来,到时候惹恼了丞相,岂不是胜负还没有分出来,自家女儿就先得罪了……
赵氏慌乱了想了一圈,发生大局势下,她竟然没有任何作用!
她就说不要乱来!不要投机取巧!不要有侥幸心理!没事吃些亏!不要试试较劲,日子总是会越过越顺心的!她就是不听!就是不听!看看如今闹成这个样子!谁能帮的了她!混账东西!
……
夜幕降临,正是一天中气温最合适的时候,本该是三五人携友相邀,或者田间地头休息侃天的时候,如今盛都繁华的大街小巷中,连虫鸣声也听不到,坐拥近乎百万人口的都城,如今仿佛一座死城。
当夏日的最后一点亮光退去时已经接近深夜,接道的房屋柳舍内本就没有一丝光亮,如今更加死寂。
此刻,皇城百里外最近的峡关要地内,宗之毅已经蓄势待发,他知道镇西王不可能全心全力助他。
但同时,他们的练手又最牢固,雷冥九不会被徐知乎哪里攻心叛变,因为雷冥九知道徐知乎不会在自己死后,放过雷冥九!
但同时,也别指望雷冥九反手除掉徐知乎!那些花言巧语的事后许诺更不用说,雷冥九不会让他有机会掌控整个朝堂,给他除掉皇后和雷冥九的机会!
雷冥九要的不过是两方武力威胁后妩墨的自由,但也只有这个时候,他会拼尽全力兵力让徐知乎见证他手里握着的兵力,所以为什么不能拼死一试!说不定就把那逆臣贼子杀了!
……
半夜,安静的皇城之边火光大盛,喊杀震天!持续了很长时间后又偃旗息鼓,只留一片血迹斑驳的苍茫厚重!
……
端木徳淑昨晚睡的很好,气色也不错,早起又添了一碗燕窝。
早膳的桌面依旧不管皇后娘娘用于不用,都上百余道菜色,不见一丝偷工减料,摆盘上不见一丝慌乱,仿若外面的风风雨雨即便落定后,也笃信,这是他们该坚守的责任。
端木徳淑最是欣赏品易这一点,御己严、御下更严!
反观戏珠,恨不得替徐知乎上战场,在她们心里,徐知乎纵然不怎么样,但皇上无疑更是自己的威胁。
其实,什么威胁不威胁的,他就是真打回来了又如何,该吃吃,该喝喝,不要太早的杞人忧天,有什么意思。
何况能把自己怎么样!折rǔ与她?还是把曾经的不甘发泄在自己身上,或者gān脆坐实了自己水性杨花,以充娼jì的折rǔ?多大的事。
端木徳淑用着早膳,不期待亦不在乎谁能胜利。
徐知乎衣衫整齐的从里间出来,面如美玉,气质温润无争,无论他刚刚在寝展现了何种力量,出现在众人面前时,面容同样清冷,看不到一丝热情。仿佛那些东西见不得一般。
“吃饭了。”端木徳淑声音柔和,发现忘了说了,昨晚他伺候的不错,今早也还可以。
品易看着相爷如往常般不紧不慢的走到餐桌旁,恭敬的为相爷拉开座椅,奉上碗筷。
相爷昨晚回来的很晚,战火熄了以后回宫的,那时候他惊了一下,相爷身上却没有任何杀气,衣衫如旧,神色如常,就像现在,他也不会有一丝焦灼,甚至依旧不准任何紧急情报进出凤梧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