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瑞惊了一下,震惊徐相的敏锐,但很快恢复如初:“为什么这么说?”
徐子智声音不急不慢,仿佛并没有一丝探听的意思,只是就是论事,但端木瑞刚才一闪而逝的神情让他瞬间推翻了在上书房所有的推测,端木瑞一定知道或者怀疑皇上的伤的来处,能让端木瑞知道的,肯定和端木徳淑有关!
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徐子智全幅心神瞬间都放在端木瑞身上,面上更加的波澜不惊:“我后来进去问了皇上点事,皇上行动似乎不便,脸色也更白了几分,所以我以为端木大人也担心皇上的身体,皇上最近忙于操持国务也是辛苦。”
端木瑞眉头微皱,这个死丫头都做了什么,也亏得皇上愿意帮她瞒着一二:“是啊,百废待兴,皇上当真辛苦,你我臣子,也只是为皇上分忧而已,皇上且要注意身体啊。”
徐子智如常的收回放在端木瑞身上的目光,没有一丝窥探的停滞:“端木大人说的对,你我也只能尽力为皇上分忧。”
端木瑞心里惦记着事,没有多跟徐相闲聊,简单告辞之后上了回去的马车。
徐子智看眼身后的诫谄。
诫谄心领神会,点头后离去。
辞诡不明所以。
徐相登上马车:“走吧。”
雷冥九打马从不远处走来,给了一旦一个眼色。
一旦觉得自己不能光明正大地走,太显眼了:“王爷,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老夫人和老爷还在府里等着呢。”
雷冥九闻言又看向一旦。
一旦点点头:“奴才记着呢。”可不能这么急:“王爷,勿关心而乱。”
雷冥九冷哼一声,打马而去。
……
“你回头管管她,滴酒都不许沾!我就说当时就该告诉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喝,你非得给她瞒着,她难免就有自我放纵的时候,你看看今早弄的这事,你知道今天要商量多严重的问题……”
端木夫人合上账本,不耐烦的看向他:“你差不多就行了,从回来到现在你住嘴了吗,皇上都没有说什么,你着什么急,再说,是说谁不能因为结果就剥夺了仙儿的乐趣,是谁不让说的,说她喝点酒也挺可爱的,是不是你说的,现在在这里埋怨我做什么。”
端木老爷子哑口无言,可:“我不是担心闹出事来,现在七皇子是当今皇上,难保有不受着小仙的时候。”
“咱们小仙还不经常喝呢。”
“你——我怎么就跟你说不明白呢——”端木老爷子急的心里焦躁,以前小仙闹个酒疯无非是冲丫鬟发发脾气,可——端木老爷子是真急。
端木夫人也心疼老爷子操劳一天还要担心孩子:“好了,这不是没有出事吗,小仙有分寸的,虽然脾气坏了点,不违逆她不就好了,戏珠明珠有分寸的。”
端木老爷子看眼夫人,脱口想说你家姑娘可能把皇上打了,还打的不轻,但又怕她着急,没忍心说:“总之你下次进宫严令戏珠不能再让皇后喝酒,一口也不行!”
“知道了,一定记得,记得妥妥的,好了,别着急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又没有收到不好的消息相信皇后能处理的,你也别总为孩子们操心,看看你头发又白了几根,我看着就不心疼了。”
端木老爷子虽然心中惦记着事又年纪一大把了,但还是被夫人哄的心情微安。
端木夫人看看沙漏的时辰:“我就不留你吃午饭了,文苑刚生完孩子,这两天情况不太好,你一会带着大夫过去看看,陪她说说话,也让她换换心情,我看着心里怪不落忍的。”
端木老爷子现在满脑子都是皇上苍白的脸色,哪有功夫哄人:“你去看看就行了,就在这里吃了,吃完了前院还有事,没有功夫,你多费点心。”
“我看跟你看能一样吗,瘦成那个样子,让你关心一下怎么了——”
“行了,一个奴才秧子也让你反复挂在嘴边说,你要没时间给我准备饭,我去娘那里吃。”
端木夫人瞪他一眼:“坐着你的!能少你一口吃的!”转身吩咐厨房备饭,脑海里还是二十出头的水灵小姑娘瘦骨如柴的样子,想想自己家的子女和儿媳妇,谁不盼望自家孩子都平平安安的,哎,年纪大了,看谁都心疼的慌,她也是见不得人可怜的,还是让张姑姑去看看吧。
……
徐府的书房内。
诫谄探听到的并不多,但能原句复述的都原句复述了,包括端木府刚生产完的妾室身体不好的话。
徐子智抚摸着手里的镯子,皱着眉,思索着前后的关系?继而眉头皱的更紧,他一点不想把皇上今天晨会的情况和端木徳淑联系起来,丝毫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