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心有什么用,你舅舅的话,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以我们小希的聪明伶俐用担心什么,小小年纪功名在身的可不就是你一个,吃饭,不要听他的。”
端木希闻言,余光期许的看向舅父。
徐知乎正在哄十三皇子喝汤。
元宵仰着头,眼睛眯成一条缝,等着投喂。
徐知乎无奈,一口一口喂着。
端木希垂下头,神思落寞,与舅舅相比,他这点成绩不值得夸赞。可……舅舅怀里的人,就是多吃了一口饭菜也是值得一说再说的!
……
徐知乎给孩子背上搭了一条薄毯,趁着月色正明,抱着孩子慢慢的往回走。晚露正凝,月色明亮。
元宵吃的饱饱的搂着徐相的脖子,头靠在徐知乎肩膀上,懒洋洋的不想动:“我母后,知道我不回去。”
“知道。”
“奶果好喝。”
“等明天让祖母给你调一些带回去。
“哥哥……不喜欢我……”元宵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幼子的清脆懵懂,软软的一团音色,
徐知乎拍拍贪心的小家伙:“不喜欢就不喜欢了,谁规定每个人都要喜欢你了。”何况不是给撑腰了,下次来定就不会了。
“……”不太懂,不喜欢就不喜欢了:“想睡觉。”
“好。”徐知乎把他往上托托,帮他找一个舒服的位置:“睡吧。”
……
“娘娘睡吧,想来是玩的晚了不回来了,明天大公主还要启程去敬香,娘娘还要早起去送。”
端木徳淑起身:“我正想着要不要明天和尚一一起去。”
“那也行,娘娘也正好去chuīchuī风,娘娘也有几年没有出过宫了,娘娘要是决定去,奴婢现在就派人下去准备着。”戏珠语速都轻快了。
“不用那么麻烦,不过是一个来回的时间,大公主的议架就够用了,让吉梧明天早些去相府备着,带了元宵一起去。”
“十三殿下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他是早玩野了,未必看的上,睡吧。”
……
“你说什么!?”宗尚一立即觉得口吻不对,又稳稳的收了回去,与往常无二的端庄优雅。
外面天还没有大亮,她也早习惯了这个时间起chuáng:“母后怎么突然要出门了?”
瑾姑姑道:“奴婢想着娘娘大概是为了十三殿下,未必知道公主的心思,十三殿下出生后,娘娘身体一直不好,还没有带殿下去点过香火,估计是想带殿下走走。”
宗尚一神色如常的从首饰盒里取了簪子没入头上,小姑娘端庄优雅的容色,与其生母天生的妖娆美艳不同,更倾向于让人信服的美丽。
宗尚一只是短短一息的失神,便再没有表露过,声音温和还带了些许稚气:“一起去也好,路上有个伴,你去与母后说,只是一天的事,我也好久没有见弟弟了,就共乘一辆马车吧。”
瑾姑姑骄傲的看眼自家主子,大公主如今越来越稳了,不知将来哪家的少爷公子才能配的上她:“是。”
……
窗外竹林影疏,花开祥瑞。
明心堂内,清香袅袅,肃静如旧,少忧默默的站在一旁静静的候着。
徐知乎难得有份闲暇的时间,临着先古的字帖,落笔随意,行走不拘,收的天马行空,与他放在左上角放的字帖差之千里。
端木希紧张的站在舅父几步外,垂着头,不敢说话,只觉得呼吸都要凝滞。
徐知乎收了笔,不甚满意的移到一旁。
宣纸摩擦过毛毡的轻微声响,让端木希更加紧张,想开口却羞愤的张不开嘴。
少忧心理叹口气,相爷虽然不至于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但到底还是介意。
徐知乎收了笔。
少忧立即递上温毛巾。
徐知乎接过来,看向希儿。
端木希觉得自己昨晚见不得人的心思此刻是那么肮脏不堪,舅父收留了他们了,给他请师父,教导他长大,让他免于在那个家里喝口水都要看人脸色的日子,他却嫉妒舅父唯一的孩子,他……
“可知道我找你何事?”徐知乎将毛巾放下。
“孩儿不敢……乱猜。”端木希弓着身没敢起来,只觉得自己肮脏不堪。
徐知乎本也不急,元宵跟他母亲出门后就更不急了:“你小的时候,你外祖母怜惜你年幼,怜你母亲无依,一直让你跟着你母亲身边。”
“外祖母仁慈。”
“知道你外祖母这两年为什么不让你母亲回府里住着了吗?”
“母亲是丧妇,她……”
徐知乎抬手止住他的话:“你外祖母恼她放不下一个护不住她的男人,你外祖母从来争qiáng好胜,把你母亲带回来时抱怨又心疼,本以为她经过这一遭该看清男人的本质,谁知道她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了二房发妻身上,将你父亲摘的清清白白gāngān净净,还一度希望你远赴广林,与你父亲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