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终于到了报应的时候,好好享受,他连自己动手都没有兴趣。
坠儿见殿下要走,急忙跪着跑过去抱住殿下的腿:“殿下!求您了殿下!看在奴婢当初曾冒死救您的份上,您救救采人吧,救救采人吧……”
宗尚辅笑了,说到这一点更令人憎恨:“你觉得我该感激你!我该记你的恩德,甚至我该谢谢你们像养阿猫阿狗一样养着我!给我吃的给我的穿的,我就该谢谢你们!
我为什么要谢谢你们!你们知道我想要什么需要什么吗!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过是自以为是!
既然曾经表现过喜欢我!为什么不喜欢到低!为什么还要喜欢别人还要照顾别人还要自己生!我那点不如你亲生的!我哪一点做的不好!讨不得你喜欢了!就二皇子那蠢货也值得你一看再看!你把我放在哪里!把我当什么!你想拢在身边摸摸就摸摸,想放出去飞就放出去飞的蠢货们吗!”
坠儿惊慌的看着五殿下,他在说什么……他在……说……说……
宗尚辅一点都不介意她知道听见,都是一个沟里的脏货,谁也不比谁gān净,瞧把她吓的,至于吗,什么肮脏的没有见过:“想让我谢你是不是?好,我现在就知恩图报。”
坠儿甚至忘了脸上的疼,看着jīng神状态明显不太好却极力克制的五殿下。
宗尚辅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和想法之间的差距很可笑:“你看,她的教导还是有点作用的,至少没有跟你的主子一样疯掉,王姑!”
王姑姑急忙走来,对跪着人视而不见,恭敬的恭身:“殿下。”
“拿我的牌子给她找个女医。”说完宗尚辅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王姑姑送走殿下,这才看向跪着人,对她的伤视而不见:“起来吧,人都走了,还哭给谁看!我说你们是不是就见不得殿下日子过的好,殿下这才舒心几天,又摊上你们这些事。”
“……”
王姑姑满脸不高兴:“都看着殿下风光就想掺一脚,殿下的日子多艰难,走吧!”王姑姑就是不高兴她们的所作所为:“当年殿下好不容易在皇后娘娘这里站稳脚跟,肖家倒好跟皇后娘娘的亲大哥闹成那个样子,还想造反了!殿下那段日子多艰难!谁见了不会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讽刺两句,殿下病了多长时间你知道吗!那时候怎么不见你过来看看,现在想起有殿下来了……”
坠儿垂着头。
肖家当初和端木府对峙多久,五殿下就夹着尾巴做人多久,好在皇后娘娘网开一面,否则还有五殿下什么事。
“你也不用这么可怜,说起可怜,大家都是可怜人,别以为殿下的看不见,你们就当不存在的吸血!唯恐别人忘了殿下的生母还在冷宫里待着是不是。”
“殿下他……”
“行了,行了,跟你说这些也没用,我就好认做到底。”说着将手上的镯子,耳朵上的耳钉,都给了坠儿:“你带了女医拿了药,拿这些东西给你们主子补补,以后做事,多想想殿下啊。”
坠儿闻言垂下头,紧紧抓着自己的袖口。
“还不好意思了!拿着!都是宫里挨日子的,我就是再看不上你和你那个主子,为了殿下我也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回头我再让人送些银子过去,拿着吧,就别跟我客气,回头采人再出了事,你要找的还不是殿下!”
坠儿闻言,伸出手,颤颤巍巍的将东西接过来:“我……我以后会还你的……”
“你可拉倒吧,盼殿下点好,我就永远不用你还。”
……
五殿下趴在母后腿上,神色落寞,眼睛呆滞gān净,他静静的对母后诉说着自己见不得人的心事,掏心挖肺般的真诚:“……母后……我是不是一个坏孩子……”
端木徳淑轻轻的抚着他的头发不说话,事关他的生母,她本也不能说什么,何况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都是孩子自己的情绪,如果十年前有人说厌世,她一定苦口婆心的劝对方,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放在现在,她也就是听听,若是死了给对方收个尸,不死也就不死了,对小五的看法,若是几年前她还会跟孩子说说生母意味着的寒意,尽量孩子心存善念。
可换过来说,什么是善念什么是恶念?如今她还没有修出一个答案,反而不敢qiáng硬的用一个词一个句话否定孩子们的恨了。
宗尚辅转过手,目光看着母后腰带上的边纹,伸出手勾住她垂下的披帛:“母后,我是不是个坏孩子……”
端木徳淑将披帛收回来,笑着点点他的额头:“好孩子坏孩子,你都是母后的孩子,等大一些再想吧,想她就去看看,不想了就多想着有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