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忧更是不敢再品茶,起身后冲的太快,踩到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险些没有栽倒。
赞清已经哭晕在角落里。
宗之毅身体残破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里最有一丝清明也散去了,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少忧立即站好,谄媚:“回相爷,老实了,估计被刺激狠了,jīng神有些不太好,疯言疯语多几次了。”
徐知乎神色平静,对这里污浊的环境的气息没有任何嫌恶不屑,他走在这里和他走在威严肃穆的朝堂上没有任何区别。
玄信等人更恭顺几分。
地上仿佛快没有呼吸的人,突然发出一阵微弱的笑声,笑声很轻很轻,在静默的环境中显得异常清晰,也充满了让人心境的讽刺。
当年赶尽杀绝、发配为奴的决定徐知乎也是看过的,哈哈!在世人眼中却成了他宗之毅弑杀残忍,他徐知乎一再劝说,才保留了各家的香火。
现在都来看看!那些死了厉鬼蛇神都来看看!这就是他徐知乎为你们各大家族留下的火种!这些个东西,留着有什么用!还不如当初都杀了!也省的现在学成如今的样子让曾经辉煌一时的各大家族蒙羞!
宗之毅撑着最后一口傲气转过头,目光如恶鬼一定盯着徐知乎!仿佛要扒了他的皮喝gān他的血!
少忧顿时要上前再给宗之毅点厉害!怎么看人的!
徐知乎止住他的举动,语气温和:“狠话就不用说了,好好放回肚子里,自己反复的听,将来有朝一日好报仇雪恨,弄死我还有给让你颜面尽失的女人。”
宗之毅顿时垂下头。
徐知乎看着没什么太大的感觉:“至于没有能力和本事的时候,就把爪子缩好,少去沾些自己够不到的人,否则就不是只有今天这样的好日子可以享受了,知道吗?”
“你不知道也没什么。”徐知乎上前几步,gān净的步履走在污浊之中,衣袍扫过依旧清风道骨,遗世独立,仿佛空气中的丑恶都会冲散了开来。
徐知乎蹲下身;“这一年多来,我从来没让人尝过痛不欲生,让你觉得什么事都能做,都是开始,确实是我不对,本官痛定思痛,按照皇上给的提示走,不久后,皇上的十一子夭折后,希望皇上更加坚qiáng。”
宗之毅隐藏在残魄袖笼中的手静静的握紧,面上却仿佛呆滞了一样一动不动。
徐知乎拍拍宗之毅青紫jiāo加的肩。
少忧立即送上温热的毛巾。
徐知乎接过来慢慢的擦着:“以前是我狭隘,到是忘了他们,如今想来你都有这么多孩子了,你平日虽然不喜欢他们,可仔细想想,若是你的九皇子、十二皇子不在了,你也是会从这些孩子中选一个继承帝位的,你说本官说的对不对。”
宗之毅脸趴在无垢里,目光呆滞,一声不吭,仿佛什么都听不见。
徐知乎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对了,韬光养晦,等待必杀一击,若是做不到,就像现在这样,所有的不满意折rǔ都咽回肚子里,不丢人现眼,你说呢?”
宗之毅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徐知乎起身:“好了,教了你这么多,总算没有白费心神。”徐知乎说着将毛巾送开,落字啊宗之毅脸上:“擦擦脸,一会还有继续呢,一个晚上的时间,不急。”
徐知乎眼里的厉光一闪而逝!真是给你脸了,去碰不该碰的人。说完转身,如来时一样,缓缓离开。
少忧恭着身子确定相爷走远后,转身看向宗之毅,好!好样的!还有力气瞪他们相爷!就是整的少了:“都还愣着做什么!刚才怎么跟我chuī的!结果呢!我看他好的很——”
“少忧哥请放心,时间不是还早……”
……
端木徳淑发起了烧,身体本来就弱,产子后还没有养回来,孕中身子一直亏着,昨晚受了惊扰,还听了一些模棱两可的话,端木徳淑没有高烧不退,只是晕晕乎乎的烧着,已经算不错了。
“可也不能总是这样烧啊,总要吃些药吧?娘娘已经这样烧了一天了?”戏珠看向品易。
端木徳淑吃了一碗姜糖水:“好了,你总之bī品易做什么,本宫没事,出出汗就好了。”
戏珠当然知道出了汗就好,可这一碗姜糖水也不过管半个时辰,一会又烧上来了,她能不担心!不揪心吗!
品易扶着娘娘起chuáng。
欣圆急忙为娘娘披上一件披风,今早开始,娘娘总是说冷,屋里烧的都要烤jī蛋了,娘娘还是觉得冷,可伙房再不能加火了,品易便让给娘娘在室内披了裘衣。
品易不答戏珠的话,并不是他不关心,他早去太医院问过了,太医们一致认为皇后娘娘没有生病,可能是一种自厌式发烧,喝一些姜糖水,过一阵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