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徳淑眉头微皱,有点摸不准他手里还有什么,以徐子智的为人他有十分只会展现五分,bī得紧了他会拧着眉加上一分,让看到人们感恩戴德万分愧疚。
这并不是什么手段,只是他的性格,他为人谨慎,喜欢以己度人,总觉得所有人都像他一样复杂,便把所有的事想的越来越复杂后手越来越多,没有什么不好,只是身为对手就像前面压了一座大山,你拼劲尽全身力气爬过去,耗尽所有热情,却发现还有四座大山。
端木徳淑靠在座位上,首次认真的思考她会不会追到顶端才发现山脉连绵不绝。
品易见娘娘懒洋洋的不想动了,也没有催促,拿了薄毯走来,给娘娘盖上腿脚,娘娘刚刚觉得可以做的不错,但这些不错是徐相他们每天都要面对的勾心斗角,从女子的一方天地出来,适应男子的利益家国,娘娘的路还有很长。
端木徳淑闭上眼,谋算了几日的脑子突然闲下来,晒一会暖洋洋的太阳便睡了过去。
凤梧宫的动静慢慢的轻下来,守门的婆子寺人支走了二殿下和五殿下,到处都静悄悄的。
徐知乎上完朝会进来,从大殿到内殿还是他的人,她并没有动。
徐知乎不习惯的顿了一下脚步,但只有一瞬,一身玄衣,金色肩带盘在后肩处熠熠生辉。
戏珠、明珠起身,微微施礼,连廊下的花开都消溺了声音。
品易不在,皇后当政,他和大皇子的事便也多了,触角向外蔓延总不能经常在身边伺候。
徐知乎放轻了脚步。
她躺在贵妃踏上睡觉了,可能侍女觉得外面阳光太过刺眼,窗上挂了一层薄薄的禅纱,榻上的人睡的十分安稳。
徐知乎站在她身边,看着窗外,视线从窗前延伸而出是一道又一道别致的景色,合在一起又别有一番韵味。
今天眼光有些刺眼,照在他印有暗纹的官袍上,折she着远看似有近看朦胧的纹路。
阳光越来越烈,花木的光影慢慢转移着方向,直到短短的缩在它大方寸之地。殿内依旧静悄悄的。
明珠拿了新的花样回来见相爷还维持着开始的姿势负手而立,他身边是睡的安稳的皇后娘娘。
明珠垂下头看着手里的花样,脑海里确实刚才看到的一幕,心里无声的叹口气,给九点下绘花样子。
沙漏里的细沙又过了一遍流光。
端木徳淑动了一下。
明珠、戏珠、欣圆等人立即放下手里的活计,前者走来,后者带人去准备娘娘醒来需要的东西。
徐知乎没有动。
端木徳淑睁开眼,朦胧的光影照在眼睛上,有些不适,又懒了一会睁开眼,便看到他站在一旁。
端木徳淑眉眼未动,对方也未动。
戏珠拿过玫瑰jīng油浸润的薄纱。
端木徳淑沉静的闭上眼。
戏珠手持滚珠,慢慢的为娘娘按摩刚刚睡醒的眼镜,另一端的玉珠轻轻地按摩着太阳xué。
欣圆跪在榻旁为娘娘净手。
午膳下点着无烟的煤火已经开始备膳,窗外的景色也仿佛复苏回来,重新焕发了生机。
徐知乎并不急,女子们起chuáng麻烦的事超过她的想像,说不定还能再小憩半个时辰。
窗外一只飞鸟落下,又振翅而飞。
戏珠拿开薄纱,为娘娘护理脸部的jīng华,净面、修理眉毛,再净面,整套流程下来,端木徳淑jīng神了一些。
餐桌上的火炉熄灭,餐盘重新摆上桌面。
端木徳淑无视徐知乎的存在,伸个懒腰,借着戏珠的手做起。
徐知乎回头:“醒了?”
端木徳淑看他一眼,又移开目光,想不出自己若是她,能不能在别人家表现的如此自然,这说明有些事情还是看天赋的你。
“东西给你了可有收到?”
“……”殿内有你的人:“真香,刚说缠鱼了就能吃到可心的,还是你孝顺。”
“娘娘想吃的谁敢不放在心上,娘娘就是想吃星星了,奴婢也要想想办法。”
“我可不吃土。”
几个人笑着走远。
徐知乎目光yīn鸷的盯着她背影一眼,没有动,直到看着她走远,确定她不会回头回话,眉头
皱了一下,又松开,平静的跟在她身后走过去,身怀有孕,总是要让着她的。
戏珠小心翼翼的给相爷布上碗筷。
端木徳淑慢慢的吃着。
徐知乎没什么胃口,坐在桌前没有动,不知道他母亲从哪里听来了消息,今日回府了,去焚心院没有见到人,现在估计正想办法想见她一面。
徐知乎并不意外,在母亲眼中,希儿再贴心也是妹妹的孩子,端木徳淑肚子里的她再不能接受,也想看一眼,徐知乎便也不回府去受盘问,有什么可见的,是能看出孩子大小还是能叫一声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