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儿看着她波光潋滟的眉眼,感受着她落在肌肤上软绵绵的手指,鼻息间若有若无的香气,眼圈慢慢泛红,手指隐隐发抖,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端木徳淑笑笑:“放心,打完你,本宫让人找皇上过来,让你当着爱人的面卖个惨!来人!”
“奴才在。”
“去请皇上。”
“顺圆。”
“老奴在。”
“打到皇上来为止。”端木徳淑转身拍拍姑娘的肩:“企图辩白的代价。”
熙儿刚想说话。
品易已经让人掩了口,拖到角落里开始打。
端木徳淑不痛不痒的回到绣案前,看着自己戳破了的几个地方,要求完美的她越看越觉得不满意:“戏珠你帮我看看,继续压线是不是就不美了。”
戏珠本来在替小郡主觉得疼,见娘娘叫她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力:“娘娘这是在绣什么?”她早上的时候就想问了,这都是什么啊!
大殿的另一端,熙儿被打的手掌肿起,漂亮的眼睛里都是泪,身后的丫头被人堵了嘴压的死死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后悔今早为什么要过来,又对皇上抱着一丝希望,皇上一定会来救她的一定……
戏珠让娘娘往旁边挪挪:“芍药梗不是这样秀的,奴婢以为您绣文竹呢?”
你才绣文竹呢。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戏珠手里的芍药叶子已经栩栩如生。
吉利第三次不紧不慢的走进来,恭手:“皇上依旧任娘娘处置。”
端木徳淑闻言,起身,活动一下腰肢,不行了,年纪大了,坐一会都受不了。
品易扶着娘娘向láng狈的小郡主处走去。
“听见了——”
熙儿手心的皮被打破,额头上都是汗,整个人láng狈不堪:“你自己闹到本宫面前没什么,别仗着皇上的宠爱往本宫面前凑,一来,万一本宫不喜欢呢,你岂不是要给本宫气受,二来嘛,本宫看不上了的东西,你还当宝一样的来显摆,本宫觉得恶心了呢,你自然要受皮肉之苦,停了吧。”
顺圆让三位轮流打的高大姑姑住了手,将布从她嘴里取出来,后面的丫鬟也放开了。
“小姐——”哭声顿起,但碍于这里是凤梧宫,碍于面前的皇后,只是护着自家小姐,再不敢有多余的话。
熙儿被打的手都不是自己的了,瘫坐在地上,手掌上血肉模糊。
“行了,回去吧,下次形式的时候长长脑子,顺便先看清了这后宫谁做主,你的皇帝陛下敢不敢现在来保你的小命,拖出去。”
吉利立即让人上将主仆三人带了下去。
吉梧立即跳出来:“皇后娘娘别生气,都是一些……”
“行了,话不到点子上。”品易将他拽回来,娘娘应该是想让皇上下定决定两人一直谋死徐相,但皇上好似还没有下定这个决定,至于后宫这些事,娘娘估计看一眼都是嫌累的。
……
徐府明心堂内。
徐知乎一身青色长袍,腰间的玉佩脆嫩欲滴,身体笔直的坐在书房的棋案前,手指摩擦着手里的白子,端木徳淑想弄死自己,他一点也不奇怪,前提是她也要有那个本事。
徐知乎落下一子,眼里寒光一闪而逝,还想随着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去死,简直自甘堕落,也就宗之毅那个傻子信她的bī不得已,她先明显是为达目的要不择手段了!可惜啊……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动的哪点心思全看别人愿不愿意成全。
“少忧。”
“奴才在。”
“九殿下日子过的是不是太清闲了。”还有这位静妃娘娘,几次没有要她的命是不是都忘了碍了他多少事,徐知乎按下手里的黑子,眼中嗜血的光光芒大盛!端木徳淑总要让你痛了才知道什么人不能想是不是!
少忧眼里闪过一丝担忧:“相爷……”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表达,可是,万一九殿下真有个三长两短,您觉得您最后一定会称心如意吗!
为什么不会!死了又怎样!她早就该死了!大不了,死了他就把她做成gān尸摆在明心堂里!还省的她乱跑让人操心不是吗?
徐知乎看少忧一眼。
少忧顿时觉得通体发寒,疯了!都疯了!他也不管了!爱怎样怎么样!总要死绝了认输了,才能清净!
……
昨晚下了雨,推开窗,清香的空间夹杂着淡淡水汽飘进来沁人心脾,窗外的花海随风浮动,高矮起伏朵朵如盘般肆意舒展,
凤梧宫的寝宫内,皇后娘娘你刚刚起身。
戏珠挽着红木chuáng两旁绣着山海西海的chuáng幔,金色的小挂钩,勾住帷幔上的拉环。
七八个宫女穿着一色的一群,捧着娘娘的衣物、滚珠,恭恭敬敬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