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出去?
不知是哪位娘娘?
不管是哪位都是冲撞吧?
而且听身影……
出去吧,越晚越不利。
荀小甘不让叔叔推。
荀故风立即蹲下身:“怎么了?”
荀小甘摇头:“我要走,现在就走,我想回家。”
“小甘……”
“我要回家。”
三人动静都不大,但大皇子匆忙调来的人不少。
“什么人出来!”
端木徳淑、伊贵人、戏珠、品易瞪人看过去,除了半人高的灌木后的贺大人没有看到什么人。
荀故抓着突然慌乱的荀小甘;“好我们走,不要慌,看着我,看着我!”
荀小甘不听,他要走:“现在就走,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好,好,我们回家,你不要动,我们回家!”荀故风不顾身后的人带着快跳下轮椅的小甘急忙转身:“不要动,我们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怎么了吗?”端木徳淑的声音响起。
荀小甘不听,他要走。
贺南齐看的目瞪口呆,这是怎么了?!
荀故风不敢不问候,压着小甘不让他动,慌忙解释:“娘娘、大殿下见谅,小孩子不懂事,微臣先带侄儿离开,回头,微臣再像娘娘请罪!”
荀小甘力气太大,慌乱无章的挣脱了荀故风的钳制,轮椅顺着坡度的路借着推力快速向下。
荀故风急忙去抓。
品易稳稳的握住了轮椅的扶手。
“微臣该死,微臣失手,请皇后娘娘责罚,请大殿下责罚。”
荀小甘不动了,他坐在轮椅上,垂着头,带着墨黑色的斗笠,膝盖上带着毯子,不说话,不闹,也不动,安静的像个假人。
伊贵人的目光都在坐着轮椅的人身上,实在是这个人包裹的太像刺激,忍不住自家孩子身边挪动。
品易也不动神色的欲挡在皇后娘娘身边,被皇后瞬间瞪了回去。
“荀大人请起,是本宫惊了你们才是。”
小甘眼角落下一滴泪,泪水抵在面纱罩着的毯子上,快速渗透。
端木徳淑看眼坐在轮椅上的少年,笑笑,这个孩子有意思,他不知道他这个样子很吸引人吗,瞧瞧那斗笠上的玉坠,想人让不多看两眼都不行。
装扮如此矛盾的人真是少见,但是荀故风的家世她也无意过问,何况她们中有可谈可不谈的蒋氏。
吉梧不悦:“见了娘娘不脱帽。”脱大吗!一惊一乍的,她们娘娘很吓人吗!再吓人也不必你,做个轮椅还弄的奇装异服更吸引人吧。
“微臣多谢娘娘体谅,微臣定向娘娘赔罪。”荀故风起身。
吉梧慢慢的靠近品易靠近那把椅子,伸出食指,猛然顶开了少年头上的黑色斗笠,漏出少年一双寒如冰魄又惊慌复杂的眼睛,漂亮的眼中顿时布满惊慌。
荀故风礼都不顾了,急忙拿起斗笠给小甘戴上,一拳打了过去!
吉梧当场摔在地上,头晕脑胀,鼻孔嘴角都是血,就像被一个巨大的铁球瞬间砸中,眼前一片漆黑。
场面瞬间乱成一片。
伊贵人、曲公公瞬间去保护大殿下。
大殿下、品易顿时去保护皇后。
周围瞬间被御林军包围!
贺南齐头皮发麻,这!这!这!
吉梧缩在地上吭吭唧唧,他疼,好疼……
品易恨不得剁了他手指!疼死了活该!
荀故风回过神来,知道大事不妙,护着小甘在身后不说话,听候发落!
端木徳淑推开宗礼和品易。
戏珠呆呆的看着被荀故风遮住的孩子,他那双眼睛似乎还在眼前一样。
端木徳淑慢慢的走过去。
品易想拦,猛然见戏珠如此怪异,脚步顿时顿住。
端木徳淑走过去。
荀小甘想了想,拉了拉叔叔的衣袖。
荀故风让开。
端木徳淑站在他身旁,就这样站着,静静的看着他。
品易立即让人散开,吉梧抬出去,御林军退下,贺大人请出去,让大殿下带伊贵人去喝茶。荀大人固执的不动,但被品易qiáng硬的拖到了一旁。
端木徳淑顿下身,没有掀他的斗笠,手放在他腿上的毯子上。
小甘拦了一下,又放开。
端木徳淑笑笑,孩子手很凉,手掌很小,有些皱,那么冷的天气,若是能捡回一条命,定然不会没有一点损伤。
那一天宗之毅和徐子智不惜封了河道,所有沿岸船只出动检查,那么长时间一无所获,但是寒气就能要一个孩子的命,生还的希望更是渺茫、
她事后去看过,下游水流湍急,巨石随làng任意拍滚。
端木徳淑摸上他的腿,摸了好一会,停下,眼里都是泪。
“我没事的……”小甘声音很低,有些孩子气的哽咽和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