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雷冥九眯着眼也有几分上头了。
一旦走过来在主子耳边说了几句。
雷冥九挥挥手让他下去:“好!”确定每个人都高的看不清前面方向了,起身走了出去,脸上的笑容顿时温柔迫切:“拿来。”
一旦不敢在这件事与主子开玩笑,急忙把信件取出来。
雷冥九浑身的血热开始躁动,觉得空气中都是她纸笔间的香气,暗涌很久的血脉被信奉上的蜡封开启,以汹涌万丈。
雷冥九抖开信,迫不及待的向隔壁走去。
……
戏珠刚换了班,夕阳照在水面上,泛着湖橘色的光,水廊上爬满了葡萄藤的叶子,一串串小小的葡萄珠像碧绿的小珠子藏在枝叶间,已水润有泽。
戏珠坐葡萄藤下为娘娘通发。
端木徳淑躺在藤椅上,长发落盘与地毯,腹部已十分显怀。
戏珠问过欣玉娘娘上午的情况,自然猜到是给镇西王去信了:“明珠今天可急坏了。”
“……”
“娘娘是见还是不见?”戏珠拢过娘娘耳畔的发丝,慢慢的梳理着。
端木徳淑说话慢悠悠的:“见什么,终究是我思虑不周……”对谁也没有好处。
戏珠梳子停了一下,瞬间垂头:“您真写了!可——他不高兴了怎么办!若是他闹起来,皇上可不在!——”戏珠顿时没了通发的心思,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让侍卫今晚加qiáng巡逻。
“想什么呢,你手里还有活呢?”端木徳淑声音平静,心中坠坠,他会不会突然bào怒!毕竟曾经碰过的东西,突然断了联系,谁心里没点自尊心!
除了自尊心,她有现成的把柄在他手里,他若是上以前一般以此要挟她也没什么反抗的余地。毕竟这也不是什么能悬崖勒马的事。
宗之毅不在皇城,想来雷冥九便更肆无忌惮,冲进来非要请安,她也没有拦着的理由,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回来的时间就很值得推敲,怎么会放过到手的好处。
毕竟她写的解决,恐怕又触及他逆鳞的地方,恼羞成怒后会做出什么谁说的清。
戏珠心不在焉的为娘娘通着发:“可……|”
“做你活。”
戏珠看主子一样,娘娘的平淡又莫名的让她安心,但还是隐隐担忧,那可是镇西王,混起来他娘都按不住他,皇上的话都不听,不知道品易有没有加qiáng宫里的守备?品易那样小心谨慎的人,应该有吧。
……
雷冥九脚步越来越慢,看完最后一个字时,只是刚刚走到门边,高大的身体站在被整修过的门边一动不动。
一旦早已察觉不对劲,远远的跟在身后,没有靠近。
雷冥九停下脚步,双目盯着宣纸上的字迹,墨香还没有散尽,他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小心翼翼的收起来,推开门,进去,关上。
一旦站在远处看着关闭的门扉,下一刻,急忙去找目山。
雷冥九靠在门上,神色没什么不一样,比之第一次可以说很平静很平静,也没有想不透的地方,更没有什么不甘心。
信中的措辞很温婉,没有她平时一贯的眉眼高低,甚至堪称祈求,她将有子有女,跟自己在一起确实不好。
雷冥九轻易的拉过距离门边最近的高背椅,坐下来,信放入怀中,双臂抵在腿上,用手擦擦脸,他真的理解,也早想过,只是觉得或许有意外罢了,比如小仙意外的喜欢自己。
现在这样也很好,至少不是因为讨厌他想跟他分开,她有了更想保护的人,她曾那样伤心的失去过,几乎失去了活下去的全部力量,如今好不容易……
她这样决定他一点也不例外,真的不例外,谁还没有个软肋……
目山、一旦急匆匆的跑过来,两人贴着门着急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她到底写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也没有看?”
“王爷可有说什么!”
“什么都没有说。”
目山更急了,退后几步跑到庭院里看看周围的梯子大有要爬上去的意思!
雷冥九保持最初的姿势没有动,她说,真心希望看到他婚配。他相信她那一刻的诚意,是真心希望未来的日子都有一个归宿。她还说了不太后悔当初的决定,只是有些不安和惭愧,想以后不再见了。
雷冥九摆弄着自己粗糙的手指,去年保养过的手,经过半年的风沙雪雨又成了老皮横生粗糙不堪的样子。
雷冥九拉着手上的死皮和老茧尽量放空自己,脑子里都是她当初听说世子过世时的样子。
雷冥九,这辈子你始终要大气一次,让别人对不住你一次,就这次吧,毕竟你是被负过的,想想也该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