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夏担忧的看着娘娘又哭又笑的样子,却不敢上前一步,修仪娘娘这些天脾气不好,今早又吐了雪,太医说来说去都是那几句话,再给不出有用的消息。
徐知若倔qiáng的看向清夏:“拿纸笔来。”
“娘娘……”
“拿来!咳咳咳!咳咳——”
“娘娘您别激动,奴婢这就去拿!这就去拿!”
徐知若靠在chuáng头,是……她没有皇后的身份,可她也不是宫内随随便便能被人踩踏的人,她要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明白,就算她不高贵,也比你们所有人高贵,你们凭什么看不起我!不过是一些要身份没身份,要地位没地位,只会围着那个女人转的马屁jīng!
……
宫内因为皇后娘娘这次惩治,分外安静,各宫各院的主子丫头都忙着准备过年的事宜,没有人敢越雷池一步,宫内张灯结彩,披红挂烛,喜气洋洋。
新年节的冬季棉服两套,初chūn三套,胭脂、水粉,太监们喜欢的手球、鼻烟壶都一一发放下去,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即将迎新的欢喜。
宫外更是红火一片,清扫大道、处理无垢,早在腊月初就开始忙活起来,路旁的店铺旁红绸起舞,人流攒动,街上人流涌动,比平时多了三倍有余,在这个难得闲下来的节庆里都赶着为家里添上一份喜气。
徐府内。
徐家后院的正厅里,二老夫人握着女儿的信哭的伤心坐在大老夫人下手:“嫂嫂,您一定要为您女儿做主呀……”
徐老夫人听她念叨一个时辰了,说不心疼孩子是假的,可这个还是也是奇怪当初嚷嚷着不进宫的是她,后来要进宫的也是她,而且性子好qiáng又倔qiáng,远不是她喜欢的晚辈样子。
可如今病成这个样子,换了好几位太医又不见好转,如今又受了风寒,还咳了血,虽说有她小家子气的原因,但毕竟是徐家的孩子,面子总是要给,也省的让那些人以为徐家是好欺负的。
当初她就说端木家的那丫头心思深、敢下手、无顾忌,果然都被她料对了,看看知若才进宫几个月,被折磨成了什么样子,端木家那丫头小小年纪,轻易把持了后宫,折了沛桑儿如今有要打压她徐家的女儿。
当徐家像沛家那么好说话,哼!她偏偏不惯端木家那丫头毛病,真以为有一张脸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去吧老爷和夫人叫来。”
“是。”
二老夫人感激的看眼嫂子:“都是我教子无方,给嫂嫂添麻烦了。”
“一家人说什么话呢,知若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了,我能看她病成这个样子不说话,但是有些话我也要说在前面,你也别怪我说话不好听,知若以后还要恪守本分的好,若不是她自己做了让人非议的事,会让人抓了把柄,也不看看端木府那个女人这么多年把后院握的多紧,她的女儿会是好相与的,尽然还野心不足,这次是她命好没有出什么差了,若是真被皇后抓了把柄,哼——”
二老夫人立即喊冤:“嫂嫂,这真的不怪知若,知若也不过是见……”
“行了,关不关她的事,她心里清楚。就算她没有那个野心,也做了让人误会的事,这次之后也算让她长个教训,以后切记谨言慎行!”
二老夫人张张嘴还想为女儿辩解。
徐老夫人一眼看了过去。
二老夫人立即闭嘴,这些多年都是大嫂压在自己头上,她怎么会不想让子女争气,可偏偏侄儿位列丞相,又压了她一筹。
她如今也不想别的,就想着女儿若是能进几步,能和相爷互相照顾,她也能在嫂子面前吐一口气。
徐老夫人喝口茶,声音冷淡,没有妯娌间的亲昵,却掷地有声:“徐家不会帮她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她自己最好明白,徐家不会为了她,败坏多年来的名声!但若是将来真的有机会,她自己也争气,皇子也争气,真到了需要徐家说话的时候,徐家也不会不为她努力。
可是要想什么yīn谋诡计,她最好消停一点,在宫中心气也别那么高,端木家的那丫头当初把盛京一般的青年才俊眯的昏头转向的事你们一个个都忘了,就算她现在年纪大了,可身世容貌都不差,知若现在就急不可待的想些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徒增人笑话罢了!”
二老夫人被说的面红耳赤,羞愤不已,她女儿有点想法就是不切实际,是让人看徐家笑话,你儿子跟着人造反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他是不孝子!“她……她就是……一时被人蛊惑……”
徐老夫人看这个弟妹一眼,不说话,是不是,只有自己人心里最清楚。
“老夫人,相爷和夫人来了。”
徐老夫人本严肃的脸上立即漏出一丝温和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