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徳淑气的手一扫,噼里啪啦散了一地!
品易沉默的站在主子身后,看着地上滚落的梅子。
刚出房门口的宗之毅听到声音,脚步顿了一下,下一刻瞬间加快了逃离的步伐,有难堪有自厌有愧疚,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让他只想快点离开,永远见不到láng狈不堪才好!
戏珠追了一路,跑的上气不接下去,但也看着皇上的步辇快速走远,累的早已喘不过气来,喘息的停下来,皱着眉,心里哀叹的不知道该拿什么出气!怎么就赶到一块了!而且皇后娘娘这反应真的怨不到娘娘啊——
娘娘她又不是第一次这样把自己当回事,您就不能忍一忍,洗一洗吗,虽然她觉得就算皇上洗了,皇后娘娘今天想办法也会拒绝,但,总不至于闹的这样难看!
戏珠难受的环视周围,偌大的宫殿,灯火通明,到处都是巡夜的人,却没有一个人能让她表达心中的不甘心,她多希望帝后和睦没有心结,希望帝后相守永远相敬,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戏珠垂着头走进房间,不敢看皇后娘娘期许的脸,蹲下身要捡地上的梅子。
端木徳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手边的茶杯顿时砸了出去:“捡什么捡!还有什么好捡!以后这凤梧宫烂成什么样谁还会看!都给本宫滚出去!滚!”
品易、戏珠闻言不敢耽搁急忙退了出去。
关上门的一刻,戏珠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瞬间落了下来,她的娘娘……趴在门框上,咬着唇,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品易神色未动,没有任何表情,尽责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戏珠缓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脸色依旧苍白:“你就不担心娘娘,出了这种事……”饶是皇后娘娘再得宠,也不能给皇上这样的难堪,哪里有在chuáng上犯这种错误的,如不是皇后娘娘身份足够,下面的嫔妃非拉出去砍了不可,敢如此藐视圣颜,皇上的脸面往哪里搁,谁还没有点尊严,以后让皇上怎么宠幸娘娘,想起来会不会什么性质都没了。
戏珠想想就觉得天都要塌了。
品易神情微丝不动,在他看来不至于惹的皇上龙颜大怒,但皇上觉得颜面尽失是肯定。
品易想到皇上甩袖而走的样子,眼里不屑于顾,皇上固定在皇后娘娘耳后的手印那样深,皇后的挣扎皇上感受不到吗!既然皇后娘娘躲不开,皇上您喝了多少酒您不知道吗!
皇后娘娘当时难受是肯定的,被人压制的恐惧迫使娘娘更大力的挣扎,就会吸入更多不好的气味,娘娘挣脱不开,忍受不住了,怪谁!
品易神情冷淡,想想皇后娘娘刚才的láng狈,他便没有心思上去讨好皇上,就这样吧,怪不得戏珠、明珠从来不想去哄他,确实让人没那个想法。
品易只要想到娘娘耳后的手印,他便什么事后补救的事都不想做了。
何况皇上从此厌了皇后娘娘不至于,大概又会很长时间不来是真的,出了这样的事,皇上的自尊心更不允许让他看到让他挫败的人!
……
乾心殿内。
宗之毅嘲讽的看着身下的女人,目光冷漠如刃,手指轻挑的滑过她的眉骨,声音冷淡无波:“你不觉得朕恶心——”
水未伸出手,攀上皇上的颈项,眼中痴迷若狂,她爱眼前的男人,爱他的一切,男子气概、手中江山、做人准则、甚至他身上酒气,都爱,在她看来眼前男人的一切都是香的,都是好的,都是没有错的!这个男人的所有她都爱!“不!皇上让妾身如醉梦中……”
宗之毅讽刺一笑,扯落了她身上最后一件一群——
其实宗之毅心里知道,当他把水未拉上chuáng的一刻,他和端木徳淑之间再怎么样也就如此了,他也累了,可能也觉得丢人了,似乎这年头连人都丢不起了。
宗之毅自嘲一笑。
他会给她无尚的荣耀,何必再qiáng求一些回不来的,歇了吧……
……
戏珠悄悄的推开门,垂着头走进去,小心翼翼的蹲下身试探性的捡起地上一颗颗梅子。
端木徳淑拉好了衣服,头发依旧乱着,眼睛发红,却倔qiáng的没有哭,手臂放在椅臂上,整个人静静的坐着。
品易也走进来,小心翼翼的收拾地上的láng藉。
端木徳淑过了好一会,方平静的开口:“让御膳房给皇上炖个香合百梨过去。”
“是,娘娘。”
“行了,洗涑就寝吧。”端木徳淑起身。
戏珠、品易如蒙大赦,没事了就好,没事了就好。
品易见戏珠又想哭,碰了她一下。
戏珠立即笑了:“奴婢去吩咐人备水。”
……
宗之毅看眼赞清手里的甜品,看了好一会,接起来一口喝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