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温柔端庄有什么用,她们认定了她不适合她们的儿子,那么她的性情再好她们也是看不见的,好在她也看不上她们家的儿子,两消了。
尤其现在笑的最多的这位吏部尚书夫人,那时候她夫君还不是吏部尚书,但与父亲关系jiāo好,两家父亲在一起玩闹般的提起联姻,结果她第二天就把儿子送去外地任职,直到她出嫁也没有见过那位见了她就脸红的算是有几分游玩jiāo情的小时玩伴。
所以呀,这些夫人们现在说的再好听,也就是听听,什么照顾的是别想了,她不会为曾经对她挑三拣四的人的丈夫在皇上面前说好话的,你们尽管放心。
端木徳淑的笑容越加温柔,听进耳朵里的其实没有几句,反正没有人敢让她回答。
慕国公夫人哪有不知自家女儿的道理,见她用银针戳盘里的花瓣就知道她开始走神,从小便喜欢用笑脸混这种正式场合。
品易上前一步,顶替戏珠姑姑的位置为主子布了一角荷叶香泥,碧玉清透的巴掌大的盘子里,金huáng的红薯泥在盘中铺开,上面点缀着红色的果粒,一瓣花瓣落在盘子角落,像一个胖乎乎的果壳。
端木徳淑用勺子兴致勃勃的吃进嘴里,迟迟吃不出红果是什么水果?
品易用蜂蜜在果盘上淋出一朵花,夹了一块粉蒸肉放下去,蜂蜜走针,淋出小小的卷曲,他有放了一枚虾丸,放在娘娘手边。
端木徳淑看着漂亮的蜂蜜花,用筷子沾了沾蜜汁,含进嘴里,又觉得场合不对,快速拿出来,把切开的摆成蜂蜜花蕊的虾丸吃进去。
宴席从下午开始到华灯初上结束,美轮美奂的水月阁在灯火中更添意境。
端木徳淑实在吃不下了,就算这次品易堆了一个‘小雪人’也不行,端木徳淑擦擦嘴角。
在坐的所有人立即放下筷子。
端木徳淑笑笑,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起身。
众人立即离席,恭敬叩拜:“恭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直到皇后娘娘走出很远,众人才抬首,各中心思复杂,皇后娘娘年龄偏小,很多话她们这个年龄段的人不好说,可媳妇们又够不上说,突然上位二十出头的皇上简直要人命。
总体还好,至少不是十几岁的皇后,让她们哄孩子。就是慕国公府的这位小祖宗还是一样的难沟通,
……
端木徳淑慢慢的往回走着,凤尾钗垂在耳后,迎合着一旁的烛光:“四处走走吧,消消食。”
戏珠闻言看主子一眼,让您吃,撑着了吧,吩咐后面的人:“去准备一壶山楂汁。”
“是。”
“娘娘,就算您饿了您也不能多饮多食,您……”
端木徳淑指指品易:“怨他,跟本宫没有多少关系。”
明珠不苟同,哼医生:“请问娘娘嘴,长在谁的身上?”
品易赶紧道:“是奴才没有规劝娘——”
“没你的事,别每次都插嘴!”明珠瞪他一眼,显摆你手艺好怎么滴!
品易嘴角僵硬的扯了扯,垂下,这些都是哄宫中不好好用膳的小皇子、小公主的计量,谁知道皇后娘娘会照单全收,早知道他就……
“好多花啊?”明珠诧异的看眼脚下到不远处的凉亭中,一路散落在地上的小野花:“谁弄的,也不收拾。”明珠蹲下身捡起一朵,凑到鼻子尖闻了闻,不怎么香,因为是外面草原一代经常见到的野花。
端木徳淑刚要弯身捡一朵。
品易立即蹲下身为娘娘拾了一支。
端木徳淑看眼花枝上的花瓣:“应该是刚离开不久,还没有来得及收拾,零零散散的铺成这样还有几只被踩的痕迹,吵架了吗?”
戏珠闻言立即恼了:“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在这里做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端木徳淑无奈:“你不能不能不要草木皆兵,再说这里距离繁星宫还有一段距离,就算在这里折花攀草的也没有什么错。”
“娘娘——”
端木徳淑转折手里的花枝,举到凉亭的烛光下:“还挺好看的不是吗?”
“哪里好看了?”娘娘总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御花园里的花哪支不比这些开的漂亮。
品易已蹲下身捡起几多颜色不一样的,握了一把小小的花束,jiāo给一旁的主子。
端木徳淑很得意的看着戏珠:“看,是不是很好看。”
戏珠看着娘娘,她站在凉亭外的烛光下,衣裙上亮光映着月色烛火闪闪发亮,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不真切但真诚,她就像星河万里不用任何陪衬凝练,便已让人下意识的点头,觉得她说的所有的话都是对的。
戏珠点完就后悔了:“娘娘,您也不看看地上捡的东西gān不gān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