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珠想了想,硬着头皮上前一步:“皇上。”
宗之毅猛然抬头看向她!还有脸说话!主子任性妄为!你们一个个也没有脑子!万一妩墨有个三长两短,全凤梧宫跟着陪葬他也不稀罕!亏平日一个个忠心护主的样子!关键时刻一二群饭桶!
让主子为了一个奴才背负危险,静贵人好大的脸!不知劝阻,谄媚主上!实则当诛!
戏珠吓的心里咯噔一下,浑身冒冷汗,但有不得不说:“皇上,这件事还是跟皇后娘娘商量商量吧……”戏珠在皇上yīn冷的目光下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没理,最后直接无声。
宗之毅见她还没有蠢死,也懒得再跟他废话,冷着脸等静贵人移除凤梧宫!
他知道阿静对妩墨有救命之恩,但也不能让自己处于险地,这恩情怎么不能报,妃嫔之位行了吧,区区一个奴才,能爬到妃的位置,死了也对得起列祖列宗,此等荣耀她可满足了!不再胡来了!
端木徳淑穿了浅紫色的图文外套,头发没有梳,俏生生的又有三分娇弱的站在那里,对坐在主位上散发冷气的宗之毅笑眯眯的招招手,让他过来。
宗之毅看到她身后的明珠立即皱眉!这帮奴才不治是不行了,人却起身,看着她略显疲惫,唇色微淡,笑语晏晏的看着她,觉得整个凤梧宫都因为她没了吸引人的眼色。
端木徳淑笑笑,牵着他的走往室内走。进去说,外面人多。
品易、赞清见状立即跟上,两人在过道处站成一旁,各自冷笑一声,垂着头跟上。
戏珠守在门外,心中坠坠。
端木徳淑拉着他坐下,自己也坐在他对面,开口道:“我让他们先停了——”
宗之毅立即急了:“你——”
“你听我说,我知道轻重,我知道我有些私心,但静贵人的情况太医知会过了,本宫是想,静贵人此次毕竟是为了皇嗣,不能寒了人心。”
端木徳淑说着,温柔的笑了,伸出手覆上他的手背,心中欣慰,为自己前两日胡思乱想愧疚:“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很高兴,你能过来,这次信我好不好,我心里有数的。”
宗之毅皱眉,手背滚烫,心中慰贴,可:“妩墨,朕不放心,她的情况多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先别说话,朕知道突然把人移出去会让你难做,朕刚才已经下旨封了她做静妃,此等殊荣没人会说话的,听我的,把她移出去。”
端木徳淑笑笑,你刚才怎么下旨的,当听着的人都是傻子,明显一副赶人的口吻,即便封了妃,一个没命享受荣耀的妃子,谁又会尽心。
端木徳淑欲收回手。
宗之毅握紧,看着她,目光坚定:这次必须听我的。
端木徳淑看着他的手,试着再次开口:“皇上,您也看到了,静贵人没有在正殿,臣妾也免了众嫔妃的请安,臣妾也断不会接近,不过一份安抚人心的殊荣,皇上就给了吧……”最后一句说的软绵绵的,尾音带着哀求又甜软的糯音。
宗之毅太清楚她这一套,但这不是儿戏,更不是徳淑平时耍的心眼,他依了就依了:“不行!人——必须移走,你是不进去,万一处理处的血迹、绷带、膳食混淆了怎么办,人必须移走!”
端木徳淑退一步:“人移到后面的偏殿行不行,距离内殿远一些。”
“徳淑,不要跟朕讲条件!”
端木徳淑见宗之毅态度qiáng硬,脸色也正了一分,收回手:“皇上,阿静毕竟死臣妾的救命恩人,当年若不是她——”
宗之毅不等她说完,qiáng硬的开口:“她是奴才!护主是她应尽的本分!更是她的殊荣!”休想他会妥协!
“话不是这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你还要因为一个奴才跟朕好好说说!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可你刚才也把话说的太难听了,什么叫封了静妃立即移出去!皇上让跪在下面的太医听了怎么想!”端木徳淑神色硬气三分,不想跟他讲道理!“何况静贵人这些年对皇上怎么样,皇上心里没数吗!”
“你什么意思!指责朕!”他是为谁好!那种疾病会通用血液传给下一个人!她就一点不在乎她自己的安全!
端木徳淑冷着脸:“臣妾没有!”
“那你摆脸色给谁看!”
品易、赞清头垂的低低的。
明珠盯着脚尖神色如常。
端木徳淑一时心中焦躁,是,她摆脸色给谁看,给宗之毅看企图他看在自己生气的份上改变注意?,随即放低声音:“臣妾保证不出正殿,而且三日后,本宫依照皇上的旨意让阿静移宫。”
这样总可以了吧,给她个时间让人忘了皇上今日不耐烦的话,那句砍头,恐怕谁也没有放在心上,都以为皇上在甩包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