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易不敢受下:“回姑姑,只是略略看过一丝而已,宫中最善于茶道的当属内务府监茶司的公公们,每个都能演绎五百种茶道之多。”先帝最奢侈的一场茶话会便是全权由监茶司负责,曾在京中兴起一阵热cháo,他只是雕虫小技而已。
戏珠看他一眼,gān脆看向他处,事事不jīng事事都会,谁知道你是不是真不jīng通,反正现有的就够你显摆了。
端木徳淑看戏珠一眼,哎,这小丫头什么时候才会承认,贵族的家的奴婢和皇家的奴婢是差出几个等级的:“我们戏珠最会chuī曲了,去给本宫chuī的曲子。”
“又没有笛子。”
“山野小调就行,树叶多的事,快点让品易也见识见识你的实力。”
“娘娘您又逗奴婢。”
“不是,是你chuī的真不错,快点把让品易自卑一下。”
戏珠见娘娘如此,就知道娘娘不会放过她了,但是谁怕谁,不就是逗娘娘开心,她也深喑此道的。
品易跪在软塌上调着茶,戏珠chuī着手里的山野小调,端木徳淑支着胳膊闲适的坐在凉亭的长椅上享受着山风chuī过耳畔的声音,这里少了一半的人,心里都觉得清净多了,安安静静的坐着,听听风声多好……
端木徳淑贪图这份清净,便坐的久了一些,手臂支撑的累了,往后动动想靠在支撑凉亭的柱子上。
品易已经端着茶杯上前,背对着主子跪在长椅上。
端木徳淑端过茶,慢慢的靠在他背上看着满山的翠绿……
戏珠觉得自己做了主子这么多年的丫头,不敢说多懂娘娘的心,但对娘娘绝对忠臣不二,嘘寒问暖从未落在,但谄媚到品易这种程度的……
戏珠不知道怎么形容,她就是撑破脑子想,也想不出娘娘下车前他要用手先擦擦娘娘鞋底的,宫里都调教出了怎样一群能屈能伸能谄媚的太监宫女!
戏珠恨得都不得不检讨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了。
端木徳淑喝完茶伸出手。
戏珠立即上前接过放下,还顺便不可置信的看了腰上刚好便跪的有模有样的品易,您老膝盖不疼吗?
品易恭敬的对戏珠俯首。
戏珠立即撇开头,算了还是一个单纯的想讨主子高兴的孩子。
端木徳淑到底顾念品易伤势,不一会便起身了。
品易心中有愧,站在一旁不辩解不言语,默默的收拾茶具。
戏珠扶着娘娘的手往回走:“娘娘,尚昭仪来信,宫中选秀还等着娘娘主持大局,娘娘看要不要回去两天。”
品易提着篮子默默地跟着。
端木徳淑想想:“不回去了,让她把几位世家姑娘的评测送来,我看着勾选几位,再让她看看,回头如果没问题就这么定了,以后有好的了,该升的自然会升上来。”
“也好,娘娘小心。”
诫谄猝不及防的看到对面走来的皇后娘娘,一阵百花盛开的芳香仿佛扑鼻而来,顿时垂下头。
徐子智也有些惊讶,没料到她今天回去晚了,不禁后退一步为娘娘让路。
端木徳淑也看到徐相,嘴角挂了一抹端庄的笑意,上次事还没有跟她说谢谢。
徐子智见她挺下,瞬间把手里的镯子扣回手腕上,jīng神紧绷的站定,打起十二分jīng神准备应付她。
诫谄立即单膝跪地:“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戏珠微微俯身。
品易品级不够,跪地。
“奴才(奴婢)见过相爷,相爷万福金安。”
“见过皇后娘娘。”
“免了。”端木徳淑看眼他来的路,那边太远她一直没有去过,这些天到是经常见他过去,有时候能听到他抚琴,更多的时候并听不到,想来是走的远了,琴音传不出来:“上次的事还没有谢谢相爷。”
徐子智闻言没有接话,眉头微锁,好似有些严厉,此刻锁的更紧,他刚刚明明有听她说什么,可偏偏就是没有听清,这种感觉让他不安。
端木徳淑见状,心里笑笑,想来他是不愿意提的:“相爷慢慢赏景,本宫便先走了。”端木徳淑抬步。
诫谄顺手拦下品易:“这位小公公,可否告知灵鹤殿可不可以——”诫谄手里的两颗石子顿时向走过几步的皇后娘娘和戏珠的膝盖打去,一只野兔正好从不远处逃窜而去!
徐子智瞬间看向端木徳淑。
端木徳淑身形不稳的向前栽去。
品易下意识的冲过去。
诫谄绊了他一脚。
品易轻易躲过。
徐子智拉住端木徳淑的胳膊向后。
端木徳淑依照惯性被拉进泛着檀香的怀抱,又被突然放开。
端木徳淑顿时觉得头昏脑涨。
徐子智压抑着心头突然窜起的冲动,手掌中绵软的触感,她扑进怀里时大脑短暂的的片空白,他深吸一口气,克制住所有的想法,掐着自己的手掌,毫无眷恋的推开她,恭手:“微臣失礼……”字迹清晰,声声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