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鞭声突然响起,紧接着就是传报太监十分有穿透力的声音——皇上驾到——
戏珠闻言也不管娘娘的贵女病了,拿起毛巾,直接往娘娘脸上来:“您都睡到‘晚上’还赖着。”
“哎呀,你别使劲,起来了,起来了——”
欣圆戏珠两人把娘娘扶起来,戏珠往前走的时候脚边的水盆绊倒了戏珠一下,不小心拉了主子一下。
端木徳淑整个人向品易靠去。
品易刚刚起身,已经跪了一个下午的他功底再好这时候也毫无平衡感可言,只觉得两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但皇后娘娘靠过来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用上半身承接了娘娘的一半重量,自己整个人被压在下面,平时对他来说绝对不算重的重量,此刻就像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胸膛的疼也比不上双腿无力的沉重。
品易手扶着娘娘的肩膀,想动动双腿,扶娘娘起来,但腿依旧麻木的没有任何知觉。
欣圆急忙去扶娘娘。
宗之毅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品易半抱着妩墨,欣圆、戏珠正在搀她起来,脸颊上睡眠给刚起的红痕还没有退去,整个散发软绵绵的娇气,也不知道为什么,宗之毅一股无名火就从心底冒了上来。
但他知道这股无名火毫无道理,甚至说都说不出口,一个太监!?他跟一个太监讲男女之别都觉得可笑,更何况把心里现在的恼怒说出来,让在场的人都觉得他是一个笑话吗!
可无名火压在心里,整个人都yīn沉下来。
戏珠扶着娘娘站定,对着不长眼的小宫女就怼了过去,盆子都不会放的吗。
欣圆赶紧拉拉戏珠姐姐:皇上在呢。
戏珠见状,急忙和欣圆见礼:“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赞清也急忙带着己方的人向娘娘问安:“奴才见过皇后娘娘,娘娘福寿康泰。”
品易撑着动一下仿佛拆筋动骨的腿,亦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请了安。
端木徳淑神色如常,宗之毅净鞭响的迟,不能怪她还衣衫不整,若是他从凤梧殿外开始净鞭,走进大殿一刻钟正好够她梳妆。
端木徳淑也不觉得对着宗之毅时衣衫不整有什么:“怎么这么早?”
早才能看看你们都gān了什么!太监和宫妃yín乱后宫的还少吗!
但宗之毅喊不出来!因为就算别人会,皇后也不会!他冷落谁也不会冷落到让皇后多看太监一眼!可就是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吃饭了吗?”端木徳淑拢拢长发。
戏珠立即接过来为娘娘整理乱了的青丝。
宗之毅看着她衣襟微斜,头发散乱的样子,再想想刚刚地上那团脏东西的手就放在她肩上,恨不得给她把衣服扯下来换件信的:“没呢,朕自己传膳,你赶紧去梳妆,看看脸上的折痕。”说着伸出指头擦了擦,但压出红痕怎么擦的掉。
端木徳淑被摩擦的痒痒,笑着多了一下:“不跟你说了,我进去洗漱。”
宗之毅神色平和的看着徳淑离开后,目光顿时yīn森的落在品易身上。
品易双腿还没有恢复过来,恭敬的跪在地上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宗之毅看着他,眼角在他下袍的纹路上停了一下,眼里的怒火陡盛,口气yīn森:“怎么,还跪着做什么朕没让你们起来吗!”
品易闻言急忙叩首:“回皇上,不敢。”说完扶着桌椅就要起身。
一直站在殿外的吉利看见了,冲进来想扶他一下,还没有等他迈步。
皇上陡然怒道:“赞清!还愣着做什么,这种不尊主子命令的奴才还活着做什么拉出去打死!”
吉利脚步立即顿住,皱着眉,悄然退回去。
赞清猛然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还有点回不过味来,要把人打死吗!?
宗之毅赐死一个小小的七品太监毫无压力,又不是徳淑的近侍,远没有顺圆当时那么麻烦:“还愣着做什么!”
赞清立即虎躯一震,急忙令人捂了嘴拖下去立即乱棍打死!
品易觉得赞清完全多此一举,他就是不掩嘴,品易也不会说话,有什么好说的,生生死死的不过一个结局。
只是他现在不方便移动,可能真要拖一下。
赞清激动的难以形容此时的感受,在他以为此生无望时,如此美好的机会送到面前,怎么能不激动。
赞清还是放心,这次一定要除了他,绝不能出一点意外,示意身后的人看顾好皇上,自己亲自下去督促行刑。
说实话吉利觉得品易完全是无妄之灾,也可能是赶上皇上心情不好的时,这种事就是这样,奴才们生生死死在主子的眼里就跟儿戏一样,遇到主子心情不好的时候,伸冤的地方也没有。
吉利心态平和,因为本身也不会伸冤,主子让死的时候,自然就是他们该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