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样不死不休的结局啊……
徐知乎转身。
诫谄跟上。
……
“荀故风,你觉得我们之间的结局是什么。”徐知乎站在凉亭上,平日放在这里的琴早让他砸了,谈什么,明显他琴的已经上更高一等,思虑过多,求而不得的人自然满心的你愁苦与不得志,跟他比书法胸臆,图什么。
荀故风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继而又看向远方,他们的结局是什么……
徐知乎感慨的叹口气:“不如我们各退一步。”
“……”
这是他能做的最大的让步。
“什么叫各退一步。”
……
东风阵阵,昨晚落了雨,chuī得海棠花如锦绣红毯铺地,梨花像雪花似的飘扬纷落,粉的白的,铺了厚厚的一层,在花柳低垂的花圃间,姹紫嫣红,
荀宝宝穿着东珠镶花的绣鞋,牵着弟弟的手,踩在粉的白的中间,觉的清晨的风还是有些凉,体贴的将丫头手里的衣服披在三岁的弟弟身上,弟弟身体不好,要好好养,娘怀他的时候受了好多苦,可医伯伯说,弟弟长大了就好了。
徐知乎与花红柳绿间犹如世间最张扬的色彩,手里的刀收入剑鞘中,额头冒出细细的汗:“大清早的不睡觉长身体,跑出来做什么。”
荀宝宝瞥他一眼:“我爹说都日上三竿了还睡!我娘说今天中午不出来吃了,让你和爹随便吃点,娘要带我们去看姥姥。”
“嗯。”徐知乎看老三一眼,比他姐还眉目如画的脸,淑儿呢,如果不出事……可她拒绝了请的神医,随便吧,难看都好看,还不都是一长脸:“不要跟你娘添麻烦知道吗?”
“知道叔。”
【第五卷·归来】
第001章 归来
端木德淑手执玉梳,神态祥和的端坐在铜镜前,一袭红紫色的华服拖拽着一头青丝,如一朵盛开的紫色幽兰,层层叠叠的散开在蒲团下透亮的青石上。
两旁的侍女低眉顺目的垂手而立。
戏珠无声的在香炉里添好新香,又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镜前的端木德淑仿佛什么都没察觉到,葱白的手指捏着碧绿的玉梳百无聊赖的划过胸前青丝,少卿,眉头微皱,她又在做什么?
虽然最近经常想不起很多东西,但她这样jīng心打扮自己的时候不多,而且镜中的自己如此长的头发……
“娘娘……”戏珠心情忐忑的为娘娘梳洗整齐,平日平稳的手今日忍不住颤抖……
端木徳淑目光无波却又不得不好奇的看过去,她记得自己当时发火了,将心中的不安迁怒到她身上……
“不用了。”端木徳淑浅浅一笑,声音平静,语气平静。
戏珠淡淡的看着她,瞬间痴了,放入看到了世间最绝美的山谷,看到了开天辟地的瞬间,娘娘笑的好安详,不对……娘娘怎么会笑的安详,可……
端木徳淑不打算去了,一起不过京中花月,何苦执着,何苦不休。
端木徳淑起身向外走去,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景色,心中无一丝波澜,她生没有遗憾,死没有遗憾,重新看到这个世界亦无悲喜,亦无仇怨。
“娘娘……”
“你看,花开了……”
戏珠下意识的看过去,是啊,花开了,花也不比娘娘好看,但娘娘不是约了:“你去拿篮子,咱们去采花。”
戏珠下意识的点头,转身。
端木徳淑顺着花路走过去,趟过细细凉凉的池水,任谁摸过她的腰际、弊端、发顶,不闪避不呼吸不针扎。
如果是二十多年后的戏珠一定知道,不能让皇后娘娘肚子在一起,不能让娘娘触碰一些烫的、热的、能伤她的东西,娘娘轻微的厌世,还没有感知。
——啊——
尖利的叫声冲破天际!娘娘自尽了!郡王妃自尽了!
……
徐知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正在处理新皇登基后的事宜,准备让那个女人生不如死,如今听到消息,他近乎呆傻的转身看向诫谄:“你……说什么……”声音都在颤抖。
诫谄眼里瞬间盈满眼泪:“相爷,郡王妃自尽了——”可笑吗!那个女儿一路走来没有死!最苦的时候没有死!如今竟然为了一个后位寻了短剑!诫谄他娘的不知道该骂谁!主子怎么办!他主子怎么办!
徐知乎浑浑噩噩的起身,目光空dòng,他肯定听错了,即便听对了,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结果吗。
诫谄看着主子láng狈的扶住门框站定,几乎想骂天!这算什么事!什么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抢不来的!也跟着冲了出去!
……
宗之毅正在蔷薇宫喝茶,闻讯瞬间愣住:“郡……郡王妃……”怎么可能!宗之毅不顾心里那些要气她晾她的想法,瞬间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