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婷晨不以为意,爹不会放权的,只要他娘还能喘气,还需要涂脂抹粉、穿金戴银、仆从环绕,他就不会放权,要不然也不会急着从爷爷手里夺权,更不会信任他们对娘的袒护,爹信奉什么东西捏在手里,掌握在股掌之间,才用的顺手。
端木徳淑看着大儿子无动于衷的样子,心里一阵无力,老大还是指望不上,但也可能是她敲打的不够:“你爹腿脚不好,早些年上战场受过暗伤,如今年纪大了,yīn天下雨的就疼。”
他爹才是三十出头,徐霆晨只是听听,何况他爹只在娘面前腿疼,他出去了一年,一切都没有变,各地权重势力依旧握在徐家手里,皇家表面看起来红红火火,徐相从来没有停止过向外的野心,只是他善于伪装,外人提起他,赞赏人品永远少于能力。
人品?!徐霆晨就是听听。
端木徳淑看着大儿子如初的面色,如果不是这张脸让人下不去手,她早把盘子里的橘子盖他头上了,没有悟性,偷jian耍滑,没有一个是能扶上墙的,以后就看老三了,还好老三从小潜移默化,知道心疼她和子智,卯足了劲要为子智分忧。
端木徳淑想想总算还有一个盼头,看老大亚久稍微能心平气和了:“你的婚事,你就不急?”
“……”
端木徳淑看着儿子的脸……看着儿子的脸……看着儿子的脸……咬牙切齿的想,他要好好保护他的脸!否则谁愿意嫁给他!八竿子打不出一句话来!跟他过日子,没点承受力,分分钟孤家寡人!挑什么媳妇,跟他相处两天,少有不上吊的。
“行了,我这里你也打过招呼了,去老人家那里吧。”
戏珠刚把凳子搬过来,大少爷怎么就要走了?王妃真是,一点耐心都没有,大少爷才来了多长时间,难怪大少爷跟王妃不亲,若是换成老夫人,能与大少爷聊一天呢:“娘娘,厨房里的香苏板栗好了,让大少爷吃了点心喝了茶再走。”
说着赶紧让少爷坐,大少爷越长越好看了,人也好,若不是自家女儿愚笨,给大少爷端饭洗脚真是祖上积德了。
王妃虽然说她们伺候了一辈子别人,她们的儿女要当管事,王妃说是这样的说,可她也清楚自家的那个上不得台面,怎么能伺候好少爷,王爷给三位小主子选的人,哪个不是机灵又懂事的,哎,都怪自己,没有训练好孩子。
端木徳淑无所谓,喝吧,他喝不喝,吃不吃都是空气。
戏珠见大少爷不动,立即积极准备,伺候这样风月般无边的人,谁不愿意。
端木徳淑摇着扇子,日头渐渐略过她的发鬓落到她的肩膀,板栗饼混合着茶香,散发着香甜的气息,身侧是养眼的大儿子,恭顺的下人,端木徳淑懒洋洋的又想睡了。
徐霆晨品了一杯茶,目光落下,母亲的睫毛缓缓的落在眼睑上,手里的团扇已经不动了。
徐霆晨起身,身姿俊美如玉,不等戏珠姑姑动手,他拿起一旁的毯子给她盖上,又看了母亲一眼,转身,衣袖如风不染一丝尘埃的离开。
……
徐知乎下衙的时天还亮着,以他如今的身份没有人跟他计较这些,何况睿王忙的时候一个月不回府也是有的。
徐知乎回到家,下意识的往后宅走去,明心堂什么样子,他已经很少过问,多数的时候也就是孩子们的院子。
徐知乎看到她在两人昨夜荒唐的地方睡的熟,在外浮躁的心,随着斑驳的橘光照出的轮廓渐渐的平和下来。
戏珠见王爷回来了,急忙起身将大少爷做过的椅子搬过来。
徐知乎看着她落在脸颊上的红宝石耳坠,目光温柔,低声开口:“睡了多久了?”
“回王爷,有一会了。”
她最近犯困的时候偏多,徐知乎靠在椅背上:“晚饭后请大夫过来把把脉。”
“是。”还是王爷关心娘娘。
端木徳淑醒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朦胧的睁开眼看到子智,立即娇气的张开双手要抱。
徐知乎将她扶起来,揽在怀里让她撒了一会娇,眼底的困意散的差不多了,揽着‘弱不胜衣’的娘子回房吃饭。
……
翌日一大早端木徳淑便被婆母叫过去了。
端木徳淑不是对婆母有意见,她对谁有意见也不会忘恩负义的忘了婆婆对自己的好,可是一次两次的也就罢了,这都都撒后年了,去了就那点事,她老人家自己挑中的姑娘,问自己好不好,自然一万个好,结果她老家下一步就开始看着画像‘自我否认’,待真的觉得不好了,立即放在一旁。
在她老人家眼里没人配的上徐霆晨。
端木徳淑瞥徐知乎一眼:“我这都是为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