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岁烛皱眉,要将人往隔壁院里带。
端木徳淑已经听见了,最后几句,公爹喊的很大声,不用说就是喊给她听的你,端木徳淑没料到是那封信让公爹看到了,此刻更是觉得没脸见人!
李岁烛不知道还有这一出,她也算看明白了,今天这出哪里是冲徐子智去的,根本是冲端木徳淑来的,怪她不守妇道:“别往心里去,男人们懂什么。”
端木徳淑没想到母亲会来安慰她,惊愕的看着徐夫人,她难道不觉得自己惊世骇俗,不觉得自己不守妇道,想想自己信里的内容被公爹看到,端木徳淑羞愤欲死!
李岁烛担心前面再吼出什么不能听的内容,挽起她的手向后面走去:“多大的事,你公爹就是喜欢小题大做——”
“你给我记住了!再让我发现一次,不是你滚出朝堂,就是她滚出徐府!”徐千洌对看不惯的行为,绝对不会留情!而且徐家他说了算,区区一个吃他家喝他家的儿媳妇,他还要给她留脸吗!
端木徳淑顿时僵在原地!
“父亲!——”徐知乎冷眼看向父亲!
徐千洌不以为意:“我那句话说的不和你心意了吗!你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对,你现在就可以脱了徐家的皮,带着你想粘着的人滚出去!”
李岁烛看着端木徳淑苍白的脸,心顿时沉了下来,这是迟早的事,她只是没想到来的这样快。
李岁烛不再跟端木徳淑客套,示意阿土送端木徳淑回青竹院:“你若是信任娘,就听娘的话,别乱想,不要慌,这件事为娘给你做主,明白吗?”千万别一恼之下,觉得配不上徐府回去要和离才好。
“娘……”
“好孩子,别跟你公爹一般见识,他身子不好,阿土,去吧。”
李岁烛送走端木徳淑,转身回到房内,父子两正谁也不让谁的对峙着!子智还小,还不是当年历经几年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畜生,纵然心里再不如意,也做不出弑父杀母的事,难得心里还有底线,有底线就好:“徐子智,你出去。”
徐千洌顿时看向李岁烛:“你别以为!我不敢休了你!”他徐千洌自认对她不薄,她竟要致徐家与死地!给子智挑了这样一个妻子不说!还如此纵容他们胡来!他倒要问问,他jiāo付了所有的信任,就因为感情上忽略了一二,她就让他满徐府陪葬吗!
李岁烛神色平静,因为她懂徐千洌的心伤,这种无力感她上辈子经历了多念,心底的怨愤无处发解,所有人还觉得是她迂腐、她不对,太重规矩,没有成全人的宽厚!
可所有人是不是忘了,规矩本事就是护着大多数人的,若是没了一个既定的条框,最先死的会是谁:“你先让他出去,我不想看到他。”
徐千洌闻言盯着李岁烛,看她可有一句假话!
李岁烛怎么可能说谎,若论厌恶那对夫妻,她敢说第一,谁能说第二。
徐千洌沉默下来。
徐知乎看向母亲。
李岁烛摆摆手,现在还有良心关心她,就够了,求什么呢,或者说,他一直都是孝顺的,只是他的孝顺就和徐家人的感情一样,冰冷冷的表现着,或许最后一刻,他也很痛苦,家庭、深爱的女人面前要一再选择,没有让他喘息的地方。
说到底,谁也不容易,最后闹到那个地步,徐府不除也不会有好下场:“出去吧,徳淑听了一耳朵正伤心,你去看看她。”
徐知乎瞬间起身,可还是看着母亲,刚才父亲说……
“去吧,我和你父亲能有什么事。”
“子智对不起母亲。”
李岁烛摆摆手,不想跟他多说,待他走后,李岁烛看向徐千洌:“还没吃饭吧?”
“你想说什么!”徐千洌神色冰冷,李岁烛这次如果无法给他合理的解释,他定说到做到!
李岁烛怎会不明白,这样的事,她若是被蒙在鼓里,也定然是要和离了这个儿媳妇的!
李岁烛反问:“你想怎么样?和离吗?”
“我没有那么说,只是听说你从来不管青竹院的事,她尚且是个孩子,是否需要你的教导,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看来你是连我也气上了。”李岁烛给他到茶杯:“你总说我自作主张,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儿媳妇或许就不是我要娶的。”
徐千洌闻言看向李岁烛。
李岁烛苦笑:“现在舍得看我了,坐,气伤了自己谁心疼你。”
徐千洌没坐。
李岁烛也不qiáng求:“说起来,我最近一段时间是懒惰了不少,后宅不宁让你操心了,你把心里都用在子智身上,希望子智如你一般是一个仰不愧天府不愧地的男子,刚正如你,一心辅佐圣上,可是他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