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珠目光恍惚了一瞬,小姐真好看:“好看。”
端木徳淑开心的看了又看,大婚在即,她能亲自绣的也仅有这一样东西,就算不赶时间她也不可能绣完一个喜帕,母亲不会让她伤了眼睛,家里早已请了京城颇有盛名的绣坊为她绣整套的嫁衣chuáng褥,那些都不是她该操心的。
端木徳淑想到即将嫁给子智哥哥,能光明正大的看他,拥抱他,摸到他,心里说不出的甜腻,再过一个多月那个男子就是她的了。
端木徳淑又想起那天徐夫人的话,想到他那么喜欢自己,见了自己却冷着一张脸,心里颇有几分志得意满,就知道,没有人会不喜欢她的,她看中的更是能拿在手里。
小人得志后便是小女儿家的娇羞,手指放在双膝上腼腆的摆弄自己的手指,她才十四岁,这么早成婚……是不是太早了啊。
戏珠打了水进来,温柔的提醒:“小姐,天色不早了……”
“我……我再坐一会……”母亲说成了家麻烦,即便连就寝这点小事,也要等男主人的,端木徳淑想到什么噗嗤一声笑了,等笑够了,水也不看,翻进chuáng铺中抱着软香的被子直接睡觉。
戏珠无奈的看着手里的洗涑用具,只能等小姐睡下了,悄悄为小姐净手净面。
……
时间飞逝,秋日繁盛浓烈的色彩慢慢退出了主场,寒风已至。
徐府与端木府的婚事越来越近,纷乱了一个秋天的朝廷,就像即将到来的季节陷入沉寂,有了喘息的空间,众臣才发现,皇室的子嗣已损伤眼中,剩下的能主事的也寥寥无几,便有臣子恳请皇上允许远在封地的七皇子宗之毅回京。
突然之间老了十多岁的皇帝几乎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儿子,或者说在以为皇子死光的现在,哪怕他想不起来的都变成了年迈的他唯一的安慰,允许了这个提议。
徐千洌从此场宫变中抽身,除了有些累其他的还好,就是端木瑞,看着他总是欲言又止,几近怜悯,但他肯定,他家里这些破事,发妻不会与人说,儿子更不会,可是能是过早成婚让端木家不高兴了吧。
……
李岁烛感受着京中越来越来太平的气息,整个人也慢慢舒展看来,心中安静,看徐千洌也平和了三分。
……
婚期近在眼前。
赵氏每天睁开眼就有忙不完的事,府里的吓人人为大小姐三日后大婚忙的进进出出,庭院打扫一新,喜佛已经敬上,路途远的亲戚已经倒了,端木夫人专门收拾完了客房供亲眷居住。
婚期越近可忙的事情越来越少,赵氏打理好大问题,将琐事也分派给众位管事,才猛然想起最重要的事她还没有jiāo代。
可她也没有急在一时,还是耐心的让张姑找了几本绘制不俗的册子,等着听雨楼的小姐妹们喧闹的散了,烛灯亮起,用了晚膳,歇了饭食,才裹了斗篷带着侍女去了听雨楼。
端木徳淑用了膳,招待了一天小姐妹们早已经累了,美人如画,娇俏艳丽犹如chūn上枝头,最亮丽的一株,此刻小美人散了发,燃了熏香,贪享的趴在榻上,哼哼唧唧的让丫头为她通发。
“夫人安好。”
端木徳淑听见了,眯着眼睛懒洋洋的不动,她好累想睡觉。
赵氏看着女儿软软糯糯没个正行的女儿,嘴上抱怨着,眼里却漫上腻死人的慈爱的温柔,疼惜的走过去挨着女儿坐在榻上,伸手帮她揉腰i:“这点小场面就累了,以后当了家,应付宴席,还不得虚脱。”
“哎呀娘,你就别吓你女儿了,我现在都要化成水了。”婚都不想成了。
赵氏闻言,嗔怪的打她一下,耳边听着她哼哼唧唧的不依不饶,心里叹口气,这幅样子,新婚后,怎么能指望徐家那小子手下留情。
赵氏心里压着事,女儿长的不美了嫁不出操心,可这女儿长的太好看了早嫁,她更操心。
“用力,再往上一点……”对:“舒服……娘,我最爱你了……”
“少来这套。”赵氏挥挥手让张姑带着房里的人出去。
端木徳淑头上没了舒服的力道,又开始哼哼唧唧的不高兴,娇弱无力的声音挠的人心生怜爱。
气的赵氏一掌拍她腿上:“闭嘴。”
“娘——”端木徳淑觉得自己挨这一下冤枉死了:“我在我房里哼唧你也要管,是谁说我在家里可以为所欲为的。”骗人。
赵氏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无力,早知道就教女儿凶一些了!但现在也不晚!和女儿说这些事她没有扭扭捏捏的意思,她那时候便是母亲支支吾吾的,害她懂的不多吃了亏,轮到她女儿,她定是不避讳的:“给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