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徳淑走到路口,突然一笑,见手边的花开的漂亮,碗口大小,姹紫嫣红,不禁玩心渐起心情不错掐了一朵花,转手插在不知道神游到何处的吉梧鬓间。
吉梧顿时回神,朦胧的狭长双眼无辜无知的看着皇后娘娘,傻兮兮的抬抬手摸摸鬓间的花,既而傻傻的笑了,声音如清泉过镜般好听:“奴才谢谢皇后娘娘赏赐。”
端木徳淑心想,真是好看,趁着他花容月貌的小模样更加招人疼。
吉梧羞涩的摸摸鬓间的芍药,故意遥遥脑袋:“皇后娘娘,奴才好看吗?”
“本宫的眼光你说呢?”
“好看,皇后娘娘选的都好看。”
明珠撇他一眼:“马屁jīng。”
吉梧甜甜一笑,晃的明珠眼睛疼:“别笑了,哪有男孩子酒窝这么深的。”
吉梧委屈的垂下头。
端木徳淑噗嗤一声笑了,活宝:“别逗了,去看看本宫要的账册搬回来没有。”
“是娘娘。”
临近中午,端木徳淑看着手边厚厚的账本,除了几家重要的店铺、连成片的良田和几个没有战乱的山头,还有完整的出息纪录,其它的早已几年没有动过,有的已经三四年没有再上报过消息。
连年战乱有的商铺受到冲击也在所难免,甚至有的已经找不到现在在谁的手里。
不过,端木徳淑并不着急寻回,她如今贵为皇后,不用她找上门,当年‘不小心’占了她地方的人家自然会想办法还回来,并不用她费神。她所有的资产会重新回到它该有的样子。
她要找的是她养在庄子上的人,这些人才是她为数不多的不惊动任何人可动用的力量。也是这次给镇西王说亲不成后,最后能出的底牌。
如果不到bī不得已,端木徳淑不想走到那一步,雷冥九能一路封王,启事那么好杀的。
先不说会不会一次刺杀成功,万一不成功,岂不是得罪了一个劲敌,平白惹来一个大麻烦,后续就是填补不完的沟壑。
端木徳淑叹口气,但总要做两手准备,只希望不要走到那一步吧,所以明珠提起什么先帝宠妃她并不在意,镇西王这件事和什么宠妃比起来,后者无害的简直让人不忍欺负。
“皇后娘娘,要不要拿原始的嫁妆单子和这些年的上缴的商铺、产出对一对。”
端木徳淑闻言,立即把手里的单子递给她,顺便指指地上的箱子:“都拿去核对吧,核对好了给本宫一个清单。”
明珠闻言,顿时睁大眼睛嘴角抽搐的看着一个个大箱子,再想想这其中大半产业六七年都没有核对过数据,这要看到什么时候:“皇后娘娘,您午膳您想吃什么?”
端木徳淑看她一眼:“你当本宫逗你呢,这些jiāo给你处理,午膳让御膳房看着做,皇上哪里再加一份补血汤,一定要盯着皇上喝完了才准撤席,明白了吗。”
明珠眼里的光彩一点点暗下去,她明白她有事情做了:“回娘娘……夫人新让人送来的新鲜莲藕,咱们吃点清淡的就做个莲藕汤怎么样……”
“不怎么样,清炒了吧,给皇上也送去一份。”
明珠看着地上的箱子,有气无力:“是,娘娘。”
品易静静的上前:“奴才先帮姑姑安置下去吧。”
明珠眼前一亮,这小子管了娘娘几天妆枢挺不错了,都给你了,拿去吧,这些东西惯烦人的。
端木徳淑站在书桌前,带上绣腕,拿开桌案上的夹板,摊开纸。
吉梧立即上前研磨……
……
储秀宫内:
徐知若坐在储秀宫的chuáng铺上,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不知道自己这次的决定对不对。
上辈子,她拒绝进宫,不愿服侍一位乱臣贼子,家中除了父母几次三番劝说,别人都支持她的决定,她当时傲气不已,更觉得自己做的对。
她堂堂徐家二房嫡出小姐,学的是礼义廉耻,养的是金尊玉贵,怎么会允许自己伺候一位竖子,还不是正妻。
为此她不惜一身搏命,誓死不嫁。
父母见状便没有再为难她,徐家盛名在外又有堂哥在朝,家中给她选了一户清贵人家,便依她的意愿嫁了。
可嫁人后又如何,清贵人家?果真是清贵不已人家,只顾抱怨世道艰难,抱怨皇上重用寒门,抱怨皇上不尊先制,要求贵胄子弟也要经过考校恩赏爵位。
怎么不看看贵胄考校的题目与科举比起来多么简单,这跟恩裳还有什么区别!皇上那是重用寒门吗!皇上只是取有才之士上位,名门望族中得皇上重用的亦不在少数!自己不想想自己的缺陷在哪里,稍有不如意便一味抱怨,最后竟然想让堂哥帮他们走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