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为什么不是指他为什么要选与别人不同的答案,而是为什么要选择这么一个离谱的答案。
的确,观察此人整体身高比较娇小,低于成年男子的身高,只能猜不是老人便是年幼者。
观其一身通体从容而如松竹般的气质,很难令人觉得他会是一名年幼者。
但若说是一名女子,他们大多数人又觉得很是荒谬。
落尸鬼那一张憨厚黝黑的脸上,亦露出一种茫然的表情:“……只是直觉。”
“血糊鬼”与其它人一同缄默一会儿,她微笑着叹息一声:“可你的真觉总是很准的,你知道吗?”
“也许吧。”落尸鬼这是第一次对自己的直觉产生了怀疑:“或者,我这一次就错了。”
是吗?
“血糊鬼”脸上的笑意不觉加重——那个披着一袭厚重宽大斗篷的人,会是一名少女吗?
那边,达达木鼓瞪着一双铜铃大眼,杀气大作,举起铁环大刀脚步如飞滴滴冲去,然还没有冲到祭坛时,便先一步被阴鬼军围住了。
达达木眼神如电如鞭,他施展八虎迴旋步,刀随人走,在空中画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如猛虎张嘴露出獠牙,便往阴鬼军疾砍,带起的劲风凝而不散,刀刀连贯下来,力道有增无减,将阴鬼军锁紧锁死。
场上顿时人人鸦雀无声,阴鬼军不由得露出谨慎的神色,不得不说达达木光是这一身凌厉的刀法便不负他的威名。
“速速拿下他!”
阴鬼军部众亦不是吃素的,他们开始施展群攻技巧,以零化整,短兵长戟千钧齐发,而马脸兵则暗暗在站在远处,兴灾乐祸地看着达达木陷入苦战之中。
“达达木将军所向披靡,达达木将军,赶紧杀光了这群阴鬼军!”眼看达达木冲杀过来,百姓镇的百姓一个个按耐不住激动的情绪,纷纷摇臂助威。
阴鬼军短兵身当其锋,仅凭他们几十人已开始不敌达达木的刀势,眼见达达木即将冲出一个破口时,准备直冲向用来祭天的白石镇百姓而去,于是他等脸色一变,长枪亦加入敌对,人数汇总后,再迅速将人数再打散,化部分整数为零,意为一部分拿来牵制达达木,一部分转后将白石城百姓包围起来。
因为前锋部队的给力,勉力挡格住了达达木的一鼓作气,岂料达达木的八虎刀已运用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看似漫不经意,事实上或卸或黏,或虚或实,一顿连续发挥的硬砍狂扫,便发挥出了其最大威力,阴鬼军终究不敌达达木一刀洪流发波,当即惨声纷纷被撞飞而散开来。
“好啊!好!达达木将军,继续发威啊!”
“打趴这群土匪杀人强盗!”
白石镇的百姓由于达达木的给力,一个个顿时扬眉吐声,开始一扫刚才低迷的神色,开始喝彩打气,叫得震天欢喜。
“当”!
眼看达达木最后一刀便要劈杀掉最后一批阻挡的阴鬼军时,却突地被阴鬼军人圈里的一脚踢出,那足尖点在刀锋刃上,当即一股强大无匹的力量透刀而入,震得达达木攻势全消,血气翻腾,剧震退开。
“噗——”达达木猛喷一口血液后,用刀在地面深深划出一道长壑后,才堪堪停住身形。
而“饿死鬼”则轻飘飘一跃,身如一片轻盈薄纸,贴地平飞后,在离达达木十分近的一个距离,再以一个美妙的动作重新立稳,那张瘦长的脸上的红光重新变成一片煞白,但双目魔光大盛,牢盯达达木。
仅一招,仅这么一招,便大挫刚才威风凛凛,气势如虹的达达木,一时之间,周围变得鸦雀无声,白石镇的人呆滞傻立,陷入一片的惨淡氛围之中。
而阴鬼军在看清是“饿死鬼”出手,大气亦是不敢呼出一口,纷纷跪地。
“鬼主。”
“达达木将军,你这么做,好像不太符合规矩吧。”“饿死鬼”指着身后那一个个被他吓得噤声呆立的白石镇城民,扬起一抹渗人的笑容:“这些人,他们贪了我阴鬼军的粮饷,现在本鬼主便要拿他们来当牲口祭天,以保我来年能够食物富裕,这有何错?”
达达木此时内里气息紊乱,他喘着粗气,举起袖子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整个人如霜打一般灰淡一片。
可恶!仅对上一个鬼主,他便捉襟见肘,看来硬闯,除了白死之外,便是白死了。
“他们做错了事,自有我皇朝君主惩罚,你们阴鬼军的损失等经查明,我们皇朝自会进行补偿……”如同被逼进空巷的败犬,达达木在想办法想到头痛欲裂之际,突然想起虞子婴曾让他找机会说的那个谎言,便咬牙脱口而出道:“如果你愿意放了他们,我船上仍有三千石粮食,我愿意一并拿出来换这些白石镇百姓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