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喝的微醉的楚云赫被小栓子扶着进房,便见喜婆、嬷嬷、丫环、宫女跪了一地,忐忑不安的叩头请罪,“皇上,皇后娘娘睡……睡着了!”
“嗯?睡着了?”楚云赫一听,立时酒醒了一大半,一把推开小栓子,大步走到床前,瞧着他那龙凤盖头蒙着脸,正睡的憨憨的皇后,简直是哭笑不得,暗叹一口气,伸手摇摇她,“初儿?初儿快醒醒!”
“嗯……不要吵,谁吵我就自己掌嘴,滚……滚蛋!”迷糊中,段锦初红唇嘟囔了一句,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闻言,一地的奴才皆深深低下了头,吓的浑身打颤,如今这可不是原先的八王爷了,是皇上了啊!
楚云赫满脸黑线,一咬牙,干脆直接抱起某人,然后隔着盖头拍她的脸,语气极其不悦,“段锦初!朕命你马上清醒,不然朕让你滚蛋!”
这一语,令奴才们又有了新感悟,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啊!
“嗯……讨厌死了,一直吵,吵什么呀吵,滚蛋……”没睡醒的段锦初,气呼呼的数落着,混沌的大脑突然一下子清醒反应过来,倏的睁开眼睛,伸手就去阻了她视线的盖头,楚云赫眼疾手快的按住,“你干什么?这该是我掀的!”
“谁?刚才是谁要我滚蛋的?”段锦初看不到外面,不知这屋里还有什么人,便径直问道。
“呃,这……”楚云赫语塞,俊脸抽搐间,余光瞟到门外站着的小栓子,眼神一闪,立刻很无耻的道:“是小栓子!这死奴才真大胆,竟然见初儿你睡在婚床上不醒,一生气就敢说让你滚蛋,朕回头非要好好罚他不可!”
这番慷慨的言语,声音虽不大,却能令门外的人都听到,小栓子腿一软,“咚!”的一声就跪下了,悲哀的请罪,“皇后娘娘,奴才该死!”
“小栓子?不对呀,小栓子这声音听的有些远,刚才好像有人就在我耳朵旁边说的……”段锦初疑惑的皱起秀眉,话还没嘟囔完,楚云赫已“咳咳”两声打断她,“张嬷嬷,吉时到了吧,按规矩开始吧!”
“是,皇上!”喜婆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忙站起身,心道,帝王心啊,真是变幻莫测啊!
一对新人在床上并排坐好,喜婆端着手中的托盘,“请新郎拿起喜称,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楚云赫拿起盘中绑着红花的喜称,轻轻挑起盖头一端,渐渐露出段锦初的脸,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说不出的倾国与倾城,漆黑的墨眸涌上痴迷的光,唇边渐溢出笑来,“初儿,你好美!”
“咳咳……孩子都快生了,我的模样你都快看烂了,还说什么这种的肉麻话,别人都看着呢!”段锦初小脸顿时涌上红晕,羞涩头快垂在了腿上,声音小如蚊蚁的嗔道。
楚云赫低低的笑,“哪有?永远也看不够!”说着,便摆手,示意屋里人都退出去。
“奴婢告退!”
寝殿的门,自外关上。
因为段锦初是孕妇,所以交杯酒,用白开水代替,喜帐垂落,两人拥倒在婚床上,耳边萦绕着醉人的爱恋之语,“初儿,我爱你……一生一世,白首不离!”
夜正深,喜烛燃的正盛,春意阑珊,鸳鸯共枕……
……
新帝大婚之后三日,金殿上,连发三道圣旨,赐徐丞相之女徐芊丽为安宣王妃,礼部择吉日完婚!定国书,天溯安宁王楚云泽与大明端雅长公主莫香琪联婚,封端雅长公主为安宁王妃;天溯九公主楚落颖与大明太子莫离澈联婚,两国互相下聘,商定婚期!
于是,楚云泽率礼部官员奔赴大明,大明太子莫离澈则起程前往天溯!
御花园里,诸葛璇玑与楚云赫对弈,连输两盘后,丧气的扔下了棋子,楚云赫不禁笑道:“怎么了?今天心情看起来不佳!”
“我明天就要离京了,千里迢迢迎亲,想想就那个累呀!我说就在京城迎娶得了,我岳丈非要我到洛阳府,这把人折腾的!”诸葛璇玑郁闷的托着脸,长吁短叹道。
“呵呵,你呀,娶媳妇自然得付出些代价了,你这只是脚程的事,大不了就费些时日和力气,有什么可抱怨的?”楚云赫失笑,“说吧,想要什么新婚贺礼?”
诸葛璇玑一听,忙摆手,“得,贺礼就不要了,只要你管着别让某人掺合,给某某人当后台整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哈哈!”
……
趁着身子还能动,又经过楚云赫同意后,段锦初坐着御辇出了宫,往静王府而去。
楚云璃被夺了亲王爵位,降为郡王,静王妃被封了一品诰命夫人,整日在府中,精心侍候楚云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