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怎么不知道?难怪了,今天不少人看见她都面色乖乖的,欲言又止,若不是她刚刚呼着侍女‘严刑逼供’,恐怕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这可好,现在满大街都是这东西!
两小对视眼,给她一个事已至此,你就从了的表情。
“说,你们想干什么。”殷玲恶狠狠地朝两小龇牙,跌坐在凳上。
她还说呢,两个小鬼这两天还真是老实,殊不知这闷不吭声地就给她捅这么大一篓子,还连爷爷离叔都给收买了,成了帮凶。
“招亲啊。”楼凌风摊手耸肩,“玲姨你不是看见了吗。”
小家伙说着爬到殷玲身边的凳子上站着,拍着她的肩膀,苦口婆心地道,“玲姨,事情是这样纸的,经过我和小兮的商量,决定趁我们还在的时候,给你选个最好的夫婿,这样我们走的也放心。”
“嗯!”小丫头狠狠点头,就是这样的。
听得小家伙这煞有其事的表情,殷玲真是快要给气乐了,但现在她只想哭,瞪着两小肩膀猛地一垮,狠狠挠了下头,没精打采地道,“我还不想成亲。”
“为什么呀。”楼筱兮疑惑地望着她,黑溜溜的眼睛闪动着点点光芒。
“是不是玲姨你怕寻不到好的呀?”楼凌风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保证道,“你就放心好了,有我和小兮把关,一定擦亮眼睛,给你选个最最好的。”
小家伙手做剪刀状,从眼前而过。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抱得起媳妇,打得过魔王。”楼筱兮捏着小拳头,兴致盎然地补充句,脆嫩的声音道得抑扬顿挫的。
殷玲是真的快哭了,“不是这个原因。”
两个小家伙这也是好心,但是这事儿也太能扯了。
“那是为什么呀。”楼小姑娘眨巴着眼睛,扯着殷玲的衣袖左右摇晃了两下,说话的时候,和身边的哥哥交换了个贼兮兮的眼神。
殷玲伸手蹂躏了一下小丫头那软嘟嘟的脸,在她那张总是无忧无虑的面容之上,闪过少有的挫败忧郁,长叹一声,“你们还小,不懂的,以后你们就知道了,反正玲姨现在还不想成亲,有多好的人也不想。”
再好的人,都不是他。
况且凌姐姐也说了,剑奴不是没有感情,只是他的经历让他将自己的情绪藏得更深,所以需要她付出更多才能真正靠近他,只是都十几年了,好不容易有了点回应,他就这么点耐心,不就让他等了几天,说了句让他他滚的气话么,这立刻就走人了,他平时怎么就没这么听话呢?
真是气死她了!
殷玲真是越想越气,慢慢的,又有点恼自己,当时怎么就不冷静一下,没有好好和他谈谈,或者再耐心点?他这不都来找她了吗。
“这家伙,跑哪儿去了。”殷玲低念声,表情一会儿笑一会儿恼,眉毛舒开了又皱,楼筱兮盯着她面上的表情,小姑娘拽着手在嘴中咬了咬,也跟着在那里纠结地皱眉毛。
“玲姨!”
楼凌风一声大呼惊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绪之中的殷玲。
“啊?”殷玲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神,低咳着掩饰着自己失落的情绪,随后站起身来,伸手点着两个小家伙的鼻尖,龇牙咧嘴地道,“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你们两个小家伙惹出来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
“那可不行。”楼筱兮立刻瞪了眼睛。
楼凌风马上接道,“昭告都发出去整整一天了,而且,那么多,我怎么收回来啊,即使是收回来了,那大家也都知道了,总不能现在去说你反悔了吧。”
小家伙摊手,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表情。
殷玲抓狂,“什么反悔,我就没同意过好吗!”
“那怎么收场?”楼凌风眨眼望向她,事不关己。
血族盖着族长金印的昭告,那可就是圣旨,朝令夕改可不是什么好想法,而且都一天一夜出去了,别说整个血族群岛,恐怕是靠近地中海周围一圈的人都知道了,再过几天,怕是要传遍整个无边血海,口口相传,已经没办法收回来了。
殷玲抱头,狠抓,“爷爷和离叔怎么也跟着胡闹呢。”
她是真的快疯了!
“放心吧,包在小兮和哥哥身上。”楼筱兮摸摸殷玲。
楼凌风长吁短叹地也安慰,“是啊,玲姨你就露个面就成,剩下的就交给我和小兮就行,又不会让你做什么,都不会让你劳神的,而且这一不小心,指不定还能找到玲姨你喜欢的良人啊。”
小家伙拖着尾音长长地啊一声,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看得让人忍俊不禁。
“我那个悔,引狼入室啊!”殷玲无力哀嚎,原谅她实在是笑不出来,因为现在被祸害的那个人是自己,欲哭无泪地扫了兴致勃勃的两小一眼,“这次是真的被这两个小鬼给害死了!”